我一直喜欢那种美得蚀骨的东西。从人到事物。
人生几度花与月,这人生,长的是寂寞,短的是欢颜,可因为这人世的一点点喜,我努力地往前飞,往前飞,为的是,化蛹为蝶。 常常与几个散淡友人喝茶谈戏说文章,有些颓,有些懒散,侧卧沙发上看蓝月亮升起,散淡颓迷于每一寸光阴,这样的生活,可以活到老。 野生的、自然的女子,染了这个世界的白,是那一点点的青,晕染开来时,我们的生活,就有了几分神秘的颜色。 野生的女子,一定是在云端,看似离红尘很近,其实离红尘很远,她是寂寞的,是风景的,是丰子恺的那幅名作《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空灵的,只剩下一钩新月和冷掉的茶,而人,已经孤独于月下寂影里。 野生的女子,有“艳不求名陌上花”的妩媚和妖娆,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一意孤行下去。要的只是赏心只有两三枝,要的是独自芬芳的快乐与沉溺,独上高楼,望尽天涯。 一个人,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在路上,你奔波,你喜悦,你悲伤,最能解你的药,是你自己,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你,也没有人比你更不明白你。 《我为了我》。这是墨西哥的一幅油画的名字,我一直印在心里,这些年,我写字唱戏,娱人娱己,也只是“我为了我”,为了活出一个真,活出一个我。 我的阳台上有红沙发,软软的黄色的靠垫,小小的茶几上,有泡好的1975年的普洱茶,我常常坐在那里,就那样坐着,感觉到无限地惆怅,却又无限地美。 偶尔我抽一支烟,偶尔我不抽。 那些烟,散淡地落在茶几上,烟灰就那样寂成不成形,我披了刚洗的头发,听张火丁唱《梁祝》…… 孤独生涯经历惯,自吹炉火夜煎茶——在这样的夜晚,是适合一个人发呆的。一个人,并不是孤独,如果你喜欢,它就是喜悦,是意境,是海棠花里寻往昔,那往昔,处处是醉人的旧光阴 而文字,我亦愿意它是野生的,散发着寂寞的湿气,犹如戏子上了妆,锣鼓点响了,大戏开了,大幕拉开,声音先出来,这厢人就呆了。我愿意,我的文字,是上了妆的戏子,你坐定了看时,总有几分期待。 好也罢坏也罢,这上了妆的戏子,唱下去吧。 这文字,你也读下去吧,中毒也好,中邪也罢,只要你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