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签售,怕见人,怕回答问题,可我在23、24日仍然去了。 去了,我有不被人知的惶恐。 因为怕被人问,我一向不会回答所谓的问题,即使是最简单的,比如问,你为什么叫雪小禅?为什么新书叫《爱情禅》?……我红了脸,局促半天,仍然没有答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虽然来时有个姐姐嘱咐我如何如何说,可是,我仍然乱了阵脚。还有一个读者问,你最喜欢的外国名著是哪本?于是,我想起十五年前,想起我风雪中读的那本书,可是,我竟然,竟然想不起书名,当我踏上回程,我才终于想起,是的,是《约翰克里斯朵夫》,我曾为它落过泪,可是,现在,我居然忘记了它,尴尬在那里,半天不能解释。 可是,可是她们还是这样的奔向了我。 ——她来了,拿着我的书,说她哥哥读过我所有的书,因为在外地不能来,所以,她替她哥哥来了。 她来了,捧着一大束花,那一大捧花美丽到近乎让人有些颤抖,我抱着这个大花蓝,一直舍不得扔下,一直从北京抱到了廊坊,也有同时签售的女子替我抱过,说成了美丽的累赘,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我想,直到它谢,我也不会扔掉。 这是多么美丽的花,如今,它在我的客厅里. 她也来了,提前交了卷子,为了找到我,为了“雪小禅”那三个字,是羞涩纯粹的高中女生,一如我的当年,她叫我雪班长,我说,你当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吧。 还有她!说要26日回来,可是,为了在签售会上看到我,她从郑州坐飞机奔回来,一路打车到中关村图书大厦,在签售会快要散场的时候,她从天而降,手里,抱着一个美丽到极致的紫色的袋子,那是送我的锁麟囊,那里面,装满了她的情,她的意。我们紧紧拥抱,她说,不许哭,不许。我把眼泪咽回去,就这样写下了“永远”两个字。 这是她送我的锁麟囊,我看着它,眼睛就会慢慢湿。 总有读者留言问,你是《读者》《青年文摘》上那个雪小禅吗?是那个写《无爱不欢》《烟花乱》的雪小禅吗?我应该怎么回答呢?我想,我是唯一的我,私自的我,是那个有点清凉有点寂寞的女子,我的名字,叫雪小禅,这世上,唯一的雪小禅。 回来的路上,听了一首歌,只听清一句:不必问我太多,春风知道我。 那么,也不要再说太多,春风知道我。 只要春风知道我,我就要写下去,一直,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