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听到一片黄叶掉在地上的声音,在深秋,已经被霜雾证实。
我走进夜幕深处,把叶子捡起来,借助星光仔细打量,分明就看到了叶脉上关于春天的记忆……
在路上,让心追随一片落叶去旅行。
在路上,从苇草旁能够记忆的童年,走过激情飞扬的岁月,走过了千般柔肠万种风情,走过了各种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依然故我地走在路上。
我仿佛看见殷红的血浸染了整个天际,但我依然躲在暗夜里,居然可以很冷静地观看那漫天秋色火样般灿烂。
一片树叶,曾经沧海桑田,最终不能逃离飘落的命运。
如果记忆和想像中的美丽最终都会化成泥土,那些花儿鸟儿还能飞扬吗?
离开枝干,继续流浪。因为年迈因为枯黄,记忆美丽忘记四季,叶脉中流动的就是不停地行走,连呼吸都有风霜雨雪的味道;即使流落在风中,那些记忆依然停留在阳光灿烂的时日。既然一片树叶的命运不能抵抗,自然不应该赤裸裸地躲到某个温暖的屋檐。
难道非得把自己的破碎拼凑起来放进一个年长的瓦罐里冒充佳酿?我像云一样漂荡,在长夜里无法停靠。
一个旅人,没有了目的地,像风一样游荡。
记忆,是树的宗教么?
背负着承重的往事,你能够感觉快乐么?不能放下,何来牢记?
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太多的“为什么”原本不是“你”的主题。我坐在妄想里,是星夜的愿望?城市上空喑哑的嘶叫?拥挤在道路上血色的欲望或是茅屋中忐忑的纯情?
我只是烈日下沙漠中的一滴眼泪,大航程里破帆间的一缕轻风,“就像酒吧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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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随便结局”。
但在树那里,似乎你就是飞翔在峭壁的鹰翅,雪域中飘舞的经幡,夜窗前雨打的蕉叶,夕阳里远去的帆影……你才是真正的诗人,紧抱着普希金、波德莱尔不愿从梦中醒来。
你在路上。在路上,迎风而舞。
你的声音会消失在厚重的泥土里,凝固成一个宁静的永远或是准备再一次飞扬?
我听见,你以飞扬的姿势在风中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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