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伟大诗人杜甫说:“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但是去年八月份,在合肥的一段经历,改变了我的看法。那晚,在安医附院,我看到的那轮异乡的明月,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抹去。而且,还会时时将它想起,连同那轮明月下,始终陪伴在我左右的领导同事们。他们的言行容貌,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我,鼓舞着我走好今后人生的每一步。
在纷繁复杂的社会里,人们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各种考验。我们的欲望也越来越高,从金钱到职位,从香车到美女,从现实到虚幻,甚至我们都不清楚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么多,我们到底最终需要的是什么。我的欲望也如荒原上的野草在疯长。可是,当那一天,在训练场上,我突然跑不动的时候,我不得不接受停下来的严峻现实。领导和同事将我送到医院急症。我僵直地躺在运送病员的推床上,一动弹就疼得厉害。但是,我的思想还在活跃着,而且似乎还比我健康的时候,还要活跃。异乡的月光照在我痛苦的脸上,亲人在二百公里以外的地方毫不知情,我的周围是一同来训练的领导和同事们,他们轻松地说笑着。我明白他们想用说笑的方式缓解我焦躁不安的情绪,可是我不明白他们把训练场上操练了一整天的疲惫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不善于交际,与大多数同事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甚至由于我工作方法的缺乏,还与他们中间的一些人有过摩擦,闹过意见。但是,令我感动的是,那个晚上,他们匆匆地在食堂吃罢晚饭,顾不上休息,就不约而同地全跑来看我了。抽血的结果是我严重缺钾,已经双下肢不能动弹了。我上不了推床,大家就抬我上床。八楼不收,同事们就推我到十二楼。十二楼没有病床,同事们就把推车当床,推我到走道里空间最开阔的地方。医生说要喝果粒橙吃香蕉,同事就跑下楼去四处购买。一位同事用手为我掰开含钾口服液的小玻璃瓶,不慎手指被划伤,毫无怨言。我要上厕所,但是不能动弹,同事毫不犹豫地背着我。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二点,大家都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说笑谈心,看着我,陪着我,照顾着我。每两个小时扶我起来给我喂钾口服液,给我掰香蕉,喂果粒橙。直到凌晨两点同事从化验窗口取来化验结果,说是钾已经恢复正常了。
这时,领导和同事才放心地推着我下楼,在空旷的医院空地上,我仰头看天,又看到了那轮圆圆的月亮,亲切,感动之情难以言表。“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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