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田
彩虹之下,蝴蝶之上,东边的月光被风撞开,安静的星星有一张模糊的脸庞。
麦芒尖端的颤抖,飒飒乱响,绚烂的扬尘席卷着田垅。隐约的飞翔,默然的光阴,摩挲了瘦弱的残年。
泥土中有水,水中有我。在这样的碧绿中,河流不会迷路。
秋麦的丰收吃掉了凋零的落叶,英雄般的骤雨疲倦了,成熟的向日葵,看过了千年的日出日落,喘息着薰香,摇动的青春,露珠金黄。
至少脚印上还有光,扭曲的黑暗不动声色,悄然地沉睡在夜空。
落日已生锈,多了一盏暗月。西边的田野在撒娇,好似这样会多一道光,我染白了影子的颜色,熟悉的平原照旧哭号如蝉。稻草人看护的不是西田,而是大地微笑的声音。
缓慢的水井,用我的双脚步行,送走了远方。
古野
二十三,晴,冷。
子规终宵绕池,被时间遗弃的空壳。雨下了七日,褪色的黄土,是否还记得,所有的树冒出绿烟,一个虚构的午后。
千年黄昏,万年古野。
竹简上记载着一个一帘阳光,几个世纪的斜雨,露出了月晕的神情。祈祷,潮汐之下的岩石,能够拥抱一只孤独的眼睛。
灰色的皱纹,饮泣着白色的雾。
你梦见了花朵,血液中的木偶,挣断了原野的襁褓,群峰半透明地呼吸,复活。
你已经老了,埋葬罢!寒流!
密不透风的虔诚,等待回声,存在于照片中的斑点和褐色,伸出双手,塞壬之舞,遵循自己的节拍。最后,它会长出羽毛吗?
流星陨落之绊
曾经,它遥不可及,而今,流星陨落之绊。
比海王星更为陌生的世界,被河水泡坏的身体,在一瞬间的自由中,猛然惊醒。
不同角度的斑迹,成为消失的日历,侧脸走过了阴影,永远停留在狮子座。
镜子深处的光芒,里应外合,丢弃了整个旷野,空寂中心跳,是逃亡,是新生?
雷雨之后,流星如玫瑰般降生,漂泊的四季,收留了逐渐温暖的苍凉。
如果时光也有白发,我会化作半坡风雨,以一律向阳的韵律,将宿命灌醉。
坚持望月的流星,足够撑起五朵菊花,大气层割伤了喉咙,注定的自由落体,划破异世的尘埃。
以星空之名,送走某些无关紧要的残景、寂静、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