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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俱净

时间:2009-04-25 18:40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行藏 点击:
有些歌声,是冰雪巅峰的蓝莲花,只为自己而盛开;有些歌声,让人想起时光漫漫,如云舒卷--阳光如昨,风景如昨,即使人事已非,只要此心如昨,那些过往就不会没有价值;有些歌声,翱翔在天际,是迎风飞舞的天鹅,群山在下、原野在下、奔腾的万马在下、碧海蓝天在下,只有

 

     1、温暖的季节
  阳光隔了树照下来,被密密的叶子剪得支离破碎。有风吹过,满地的影子都在变幻着形状。冬末春初的天气,本是寒与暖的交替与争夺,这几日,正是温暖定格的时候。
  学生们都在上课,偶尔可以听到授课者的声音抑扬顿挫地传来,学校的樟树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静静地走,满心都是温暖的感觉。
  曾有许多相似的天气,在岁月的那端回忆的风里无声招摇。曾有许多清晰或模糊的歌声,在岁月那端回忆的风里轻轻吟唱。
  许巍出新专辑了。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
  2、时光歌者
  很庆幸与许巍的邂逅是自《时光·漫步》开始。
  我总以为这是一张纯粹、光明、真诚的作品。带着自过往的阴暗、沉重、浮躁里超脱而出的淡然,那些音符来得如此恰到好处。
  我能想象这个时候的许巍,他平静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行走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有两者的共鸣、共振,才有这样一张从心里流泻出来的作品。
  这样的许巍,超然却不孤独,寂然却不突兀,平静地在世间行走,用心地生活,用歌声来记叙,用音符来书写。
  有些歌声,是冰雪巅峰的蓝莲花,只为自己而盛开;有些歌声,让人想起时光漫漫,如云舒卷--阳光如昨,风景如昨,即使人事已非,只要此心如昨,那些过往就不会没有价值;有些歌声,翱翔在天际,是迎风飞舞的天鹅,群山在下、原野在下、奔腾的万马在下、碧海蓝天在下,只有对春天的向往漂浮在青空之上;有些歌声,只是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房间里点燃一支烟,被屋里的歌声与屋外的云彩引出的一生喟叹……
  当书写下这些文字的同时,那些清淡的旋律与歌声,也在耳边响起。
  3、那一些温暖,在我心间
  每一条河流都有源头。然而,当自中游逆流而上时,也许会诧异,那横无际涯气势如虹奔涌不息涛生云灭的江流却只发端于那高山之上密林之中的一泓泓水,而且,很有可能,会在无数条小水道的交汇处莫知所以彷徨难决。
  顺着这音乐往上追溯,我无法找到确凿无疑的日子或时刻,然而,却又许多的记忆碎片交替浮沉。
  例如,隔壁寝室的梦白、安仔、小河南、翼德兄。因为他们的存在,不算宁静的白天或晚上会传来张楚温柔又沉重的歌唱、何勇调侃又现实的嘶喊、窦唯黑暗迷离的歌声、汪峰高亢深情的呐喊……
  例如,浩子以及他的吉他。因了他,我从一个听者变成一个其实不算合格但至少能为自己伴奏的伴奏者。而更多的时候,我更愿意作一个听者,在琴与人的和声里沉湎陶然。
  例如,那飘荡在城市的白天和夜晚的电台歌声。长沙的电台十分繁荣:音乐频道、交通频道、文艺频道……都很不错。往往在深夜临睡时分,灯已熄灭,他们还在讨论这各种远远近近的大事小事,而我则沉浸在收音机的世界里。
  以及每一个星期天的时间。晴天还是雨天?似乎关系不大。或者雨天更好,可以窝在宿舍,将调频固守在106.1,那里是交通频道的“城市音乐日”所在地。DJ的声音穿透在老或新、怀旧或时尚的歌声里,有慵懒,有轻松,有调侃,有机智。听着一条条短信播出,知道这个城市有许多人在开心或孤独、痛苦或欢笑、徘徊或勇敢、任性或理智、独立或纠缠,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便觉得很满足。于是便在记忆深处镌刻下这恒久的温暖。
  这一泓泓水终究汇聚了起来,慢慢浸润开落在水中的枯枝败叶,澄澈出一方小却坚定的淡然。
  4、简单
  其实想想,那时的日子,很简单却也很好过。
  醒来。洗漱。奔文学院。路上抓两个包子解决早餐。半认真半走神地听课。换教室。听课。到木兰路上吃食堂。沿着那条林荫如水的路回宿舍。
  下午,几乎是上午的复制与翻版。
  偶尔有兴,便翘课到江边吹风或呆在图书馆。又或者坐床上看书或者弹琴。
  或者,爬岳麓山。
  5、两天
  据说我曾颓废过。
  话是隔壁寝室的攀子忽然说的。当时心中顺便暗喜--这么小资的词还能用我身上--然而也愣了:“没有吧?”他说:“有啊?最近都干嘛了?要积极向上一点啦……”
  是大四的时候吧。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之中。要么忙着找工作,要么忙着写论文,要么既忙着找工作又忙着写论文。闲者却也在闲着,比如独孤兄,依然逍遥笑傲于网吧。忙者忙着,闲者闲着,忙与闲之间,光阴竟是这般的匆匆呢。
  梦白的论文标题记得是《当代中国摇滚乐的生命意识》,我的是另一个自选的题材。都只是平常的爱好,却未料到会正儿八经去研究。奋斗几个月,洋洋洒洒一万七千余字。不能说价值若何,只能说是自己这一段生活的小小标点符号。完结之后,我只觉得如释重任,日子也重新悠闲下来。于是翻出《在别处》与《那一年》轮换着听。
  于是就有了攀子的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6、旅行
  听《在别处》才知道有这样一个许巍。
  年轻。热血。愤世嫉俗。狂躁里隐藏着无所适从的茫然;叫嚣里弥漫着无处不在的忧伤。复杂又单纯,茫然却毅然。这或是是最初的许巍,也是最初的我们。
  《那一年》是《在别处》与《时光·漫步》的过渡,是光明与阴暗的交界,是温暖与寒冷的夹杂。
  后来,在云南的几个城市间游走。昆明、大理、丽江、华宁。夜幕下的丽江,远近的灯火勾勒出形状各异的建筑物与山的轮廓。身旁川流不息的游人。夜色里所有的面目都模糊得看不清楚,所有人的话语飘飘渺渺听不清楚,是风景的无声背景。走到累了便在临河的石椅上坐下,一直在脑海响彻的《温暖》依然温暖。
  夜色如水流动,不知是繁星在地,还是灯火在天。城市渐次宁谧,游人渐稀。这就是歌中的云南之夜。
  7、我思念的城市
  《每一刻都是崭新的》出来的时候,我已离开长沙抵达另一座城市。另一些人们从一旁走来然后同行,另一段生活渐次展开。初初的新奇与胆怯渐渐过去,生活开始呈现出另一种面目。有许多人需要面对,有许多事必须完成,有许多的责任必须担起。没有了随心所欲,取而代之的是循规蹈矩;没有了叛逆不羁,取而代之的是老成持重。
  楼前的杏树疏枝横斜,粉红的杏花密密地展开在枝头,仿若一团粉红的云在浮动。
  楼前的木兰洁白无瑕,花瓣大片大片如人的手掌,在枝头静静地呐喊。
  楼前的石榴与桂树渐次开放,碎红满地,清香浮动……
  四季都有花生香不断,于是,日子便在枝头花朵的变换中渐渐逝去。如花香般的时光在地上织出变幻不停的光影图案;如时光般的琴声在心里勾勒出时隐时现的地图。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过往的人、事、梦想,如被海浪打翻的船,只留下满目的残骸在到处漂浮。然而毕竟还有这许多不沉的记忆没有被风吹散、浪打散。
  就如同歌中所唱的: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8、中年是下午茶
  当歌中的“我”已悄悄变换成“你”,当那些现实推远成了记忆,唱歌的人也已经由少年走向了中年。
  少年是热血沸腾的,所以才会唱“我看着他们的嘴脸,那自以为是的阴险”,中年是心平气和,所以才会唱“今天下午的风很柔和,悠闲的喜鹊回旋在山林”;少年时愤世嫉俗,所以唱“我穿过曾经破灭的幻想,我身边所有冰冷的目光”,中年时顺其自然,所以唱“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少年在踮脚眺望:“一只鸟踩着我的肩,我听见它在歌唱着明天,我想问这世界是否辽远又无垠,它却飞走越来越远”,中年只是踏踏实实走路:“我心深处的孤独渴望,我曾莫名的无尽等待,就这样消逝风里风里,无踪影”。
  少年是翱翔天际不停追寻的天鹅:“一生都不会停歇,永远向着那春天。迎着天边的夕阳,让我们一起在风中起舞。穿过这午夜星辰,让我们旅行的梦更精彩”,飞度关山,跋涉千里;中年是深藏在深海的小鱼:“在这熙熙攘攘的繁华鱼群里,有个平凡的小鱼儿。有一些隐约向往,可是什么却不清楚。朋友们来来往往,带着梦想畅游远方。有很多的快乐,有时候也莫名的惆怅”,恬然自安,平静幸福。
  传奇渐渐遥远成为传说,理想渐渐让位给现实生活。从执着的孤独渐渐走到了到幸福的宁静。
  9、青鸟
  生活就像魔方,绝大多数的时候总是支离破碎--或者可以这样表达,绝大多数时候,是在往完美迈进的途中。
  只有极少数人能轻松自如地玩转这原理简单的游戏。只是,当一个人看透了、玩转了一场游戏时,那么,这游戏带给他的神秘感、魅力、美,都必然要减弱许多。
  上帝--或者说生活--总是如此公平。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未尝不是那些困顿于游戏中不能走出者的幸运。
  唯一的问题是……这一番似乎颇有哲理的话可能只是一个不能轻松玩转者的自我安慰。
  一个夏天,一场恋爱,一次失败。然而日子终究又回到了单纯。
  依然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来来往往。孤单与沉默有了别样的意义。那许多的混乱许多的支离破碎,让原本一无所知的我有了些似有若无的了悟,就像魔方上从未留心但一直存在的由混沌通向齐整的某些轨迹。
  偶尔在QQ上再次遇见浩子、梦白、安仔、小河南、翼德兄时,他们都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前行,那些或远或近的城市在暮色苍茫中或隐或现,化作前行路上的一个个地标。曾有几次,与几人约好要去某地,然而总是会有变故。他们或是我们,都不是故意爽约,而是生活已将曾同行的我们推放到不同的河道上。
  我只愿,那幸福的青鸟,依然在前面等待。
  10、风烟俱净
  又遇到暌违已久的歌声。云淡风轻,自然本真,这依然是许巍。歌声里,我们是那个单纯的少年。歌声里,有九月的风吹起白色的衬衣。歌声里,挨挨挤挤的屋顶在星空下往夜色里蔓延……
  而此刻,阳光隔了树照下来,被密密的叶子剪得支离破碎。有风吹过,满地的影子都在变幻着形状。
  远处屋宇之上,一碧如洗的是沉默无语的万古青空。
  所有的水滴终都融汇成海,所有的波涛都风平浪静,所有的故事只凝成脸上的淡淡微笑。
  风烟俱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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