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首词的名字叫“生查子.元夕”,是叙述元宵节宋朝往事的。这段历历在目的往事,是男女的情感和惆怅,跟那首著名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异曲同工。
爱情熬不过沧海桑田,岁月还没有老,爱情的花朵却往往过早地凋残了。去年今夜,才多短的一段光阴啊,沧海还是沧海,桑田还是桑田,而那相爱的人儿啊,早已经不知去往何处了。这是人生的大悲苦,在这种人生的大悲苦面前,除了无奈和接受,所有的反抗既无用又毫无意义!
有意思的是,这样一首著名的诗词,它的作者竟然有两种说法,一说是著名花间派词人欧阳修,一说是知名断肠词人朱淑真。所以有这样的局面,据说是因为那个古老年代古典岁月怕这首艳词坏了被礼教束缚的女子们的风气,所以缪托是欧阳修作品。
令人唏嘘感慨的,还有朱淑真的身世和作品命运。朱淑真出生江南官宦人家,有一种说法她是朱熹的侄女,出生在这样的革命干部家庭,虽然是古代的“官二代”,其受的蹂躏摧残,往往更甚于一般百姓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朱淑真早早地嫁给了一位庸俗的小市民做老婆。对于一个美女 来说,人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此。那样一个年代,即使如何才貌出众,反抗这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实的办法,也只有一个呜呼哀哉了。刚刚四十五岁的朱淑真抑郁而终,死后葬于杭州青芝坞。更令人愤愤不平的是,其父母焚毁了她的所有文稿,后人将其流散在外的诗词辑成《断肠集》、《断肠词》和《璇玑图记》。若不是其父母的专断专横,以朱淑真的文章才情,是完全可以媲美甚至高于李清照的。这是这段宋朝往事里又一令人遗憾和叹息的地方。
从全词的描述看,我相信这是朱淑真一次身体出轨或者精神出轨的甜蜜而忧伤的回忆。岁月淹没了红尘往事,留下了诗词,千百年后的元宵节前夜读到这些,窗外是绵绵不断的细雨,从此刻绵延到宋朝,从上海绵延到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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