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同《照见》《聂隐娘》走着相同文艺路线,彻底跳脱出爱情、喜剧、战争、悬疑、惊悚、歌舞片的商业类型框架,用高度艺术静态镜头语言,讲述两个孩子的一段未知旅程。兄弟间的心结是否可以解开?他们的家还在水草丰茂的地方?由于制片人是方励,他在现场称这片同《后会无期》一样拍摄精致,让个人感觉有点幼儿版《后会无期》味道,似乎在沉思边缘地区的残垣断壁。 “裕固族”这个只有一万多人少数民族题材,成为了李睿珺导演首选。同他上一部戏《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相仿,主角都不是都市成年人,而是边缘地区的孩子与老人。而李睿珺导演对《家在水草》追求,同戛纳最佳导演奖获得者侯孝贤《聂隐娘》相似,都是不在讲述一个有始有终、跌宕起伏的故事,而是让观众随主人公一起,闭上眼睛静心寻找内心之旅。兄弟间的情感表达,完全是平淡如水、点到为止,更多蕴含是耐人寻味的隐喻。 本片开头有点“壁画电影”味道,一幅幅壁画随着碎片转换,特效做到了别有创新。接着,《家在水草》则像姜文导演力作《一步之遥》一样,展现个人风格浓厚的美学造诣和导演水准。纵观全片,白气球、指南针、地下流淌的河流、废弃的村庄,要搬走的喇嘛庙,乃至最后点题的庞大的工厂,这些意味深长的神秘符号,都流露出对游牧原生态生活的向往。老喇嘛高喊出了“父亲般的草原正在枯萎,母亲般的河流正在干涸”,则是对生态坏境破坏的沉思。 《家在水草》同《少女哪吒》《聂隐娘》《照见》有着一样的水准,很多文艺青年必然会觉得影像宁谧,甚至触动灵魂深处,但看惯了商业大片的观众,则会嗤嗤以鼻。影片中部,小孩子周围突然绿油油长出了草,然后切换到记忆身处,然后再切换回残垣断壁,那种如同《太阳照常升起》魔幻手法,让人瞠目结舌。情感上却不易交流,孤独感每日剧增,自然条件恶劣,病恹恹的骆驼,都是“老少边穷”地区的写照。 为了不枯燥,李睿珺编导还特意加入一些娱乐性桥段,例如用手电恶作剧般弄醒兄弟,大叫“巴特尔,你怕不怕”,再如哥俩扭打成一团,怒吼着“你这坏怂”,还有骆驼不行了,其中一个小孩要拿刀杀它,喊着“反正他们要死了,放点血给我们喝”!当白气球飘来时候,小孩高喊“俺妈说这气球用来撒尿的”,当工业化城市化与田园牧歌式生活的冲突时,哥俩这些对话让人从梦想回归到现实,仿佛听到了编导的拍片初衷与心声。 《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是本届东京电影节唯一入围作品,制片人方励自然是野心勃勃,他现场声称市场需要多元化作品,这样有情怀的文艺片是必不可少的,本来还有千军万马大场面,却没有拍摄在里面,都让我对这片有了全新认识。此人当年看到郭敬明《小时代》系列火了,立即趋势韩寒拍摄《后会无期》票房横扫六亿多,已经成为业内一代大佬。目前小文艺片《心迷宫》赚得正火,《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这样在豆瓣口碑爆棚的文艺小片,此时不出等待何时?中国电影何时能赶上好莱坞?我以前一直在琢磨差距在哪里?当韩寒《后会无期》内地票房完爆《星际迷航》系列时,当李睿珺编导用剑走偏锋的实验手法,继续沉思边缘地区恶劣坏境,自己发现还有很多问题,应该更多加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