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的另一首五言律诗《遣怀》,心境也开阔远大: 秋风瑟瑟环/待到百花繁/别就三千梦/得来一日闲 问余何处去/峻岭见诗仙/赠我陶公句/柔云飘向南 告别秋冬,迎来春夏百花盛开,攀援崇山峻岭,与诗仙李白相会,畅谈陶公渊明,归隐田园,“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逸致,岂不快哉! 事实上,诗人抛弃的是世俗名利的实景,代之以出世寻仙觅道的梦幻,当他在世俗生存的苦斗中灵魂疲敝之时,确有必要偷得“浮生半日闲”,“背着琴,踏着月光,到泉水边,焚一炷香,指随心,曲随风,让思绪飞扬”(《诗韵乾坤•后记》),寻一方山水净土休憩。 波兰美学家英伽登把这种现象叫做“现实的扩展”,即诗人的“创景”。这个“创景”是由客观的实景与作者主观的幻景结合而成的。 4、飞得更远 林语堂先生说过:“中国人热爱大自然,这种热爱构成了他们生命的诗歌,这种热爱又从他们充盈的心灵流露到文学上去。”(《中国人》) 中国人对诗的热爱,除了科班出身的学者文人,除了附庸风雅的达官显贵,除了穷乡僻壤的山歌草根,仅仅上过小学的龙儿对诗也充满痴情,他出版的几部厚重的诗集就是明证。其诗集《诗韵乾坤》清新柔美,内蕴丰富,耐读耐品。“诗韵”,诗之神韵也;“乾坤”,天地阴阳古往今来也。 中国古典诗歌的精巧神韵美与天地阴阳的和谐美是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为传统诗词文化的继承和发展,龙儿在不断努力和探索着。 但中国诗歌也并非完美无缺。朱光潜在《中西诗在情趣上的比较》中认为: 西方诗人在自然中能见出一种神秘的巨大力量。中国诗人在爱情中只能见到爱情,在自然中只能见到自然,而不能有深一层的彻悟,是因为诗的土壤哲学和宗教思想的淡薄。中国诗在神韵微妙、格调高雅方面胜过西方诗,但却不如西方诗深广伟大。 西方文化的基本特征是激进性、个体性、开放性和吸收性;中国传统文化的特征是平衡性、整一性、封闭性和守常性。西方文化注重自在自为和娱乐放达;中国传统文化渗透着道德教化和修身养性。中国的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铸造了华夏文明,同时也桎梏了自己。坚韧顽强之时常显脆弱,豪达乐观之中不少愁忧,机敏聪慧之时不乏糊涂,谦虚谨慎之时不缺保守。我国古代伟大 、诗人屈原、李白、杜甫、曹雪芹等都难逃其弊。 从中国当代 群来看,比莫言聪明有才的多得是,但因政治过多干预和禁忌太多,被捆住手脚,作品多呈小家子气。反之,莫言作品天马行空、豪放不羁、仗义敢言、为民鼓呼为他赢得了世界,成了华夏第一位荣获若贝尔文学大奖的 。 因此,我国当代 诗人需要大修炼,需要像老庄那样的大智慧,需要哲学和宗教的深层启迪,需要学习西方文化的粗犷和开放。 生存难,龙儿背离家乡安徽,选择污染严重、物价猛涨、房价高昂、竞争激烈的首都北京生存更难;生存难,一个小学文化的龙儿选择了令人生畏的文学之路更难。但作为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的北京也得天独厚,博大深重的历史文化熏染出大批的文化精英,相信龙儿也是其中一个。 龙儿还年轻,他的文学之路还很长,凭着他的聪慧天赋,凭着他的吃苦耐劳和锲而不舍的意志,如能在继承中国传统优秀文化的同时,吸收外国文化的精髓,经过一番困苦磨练,定能在文学之路上飞得更高更远。 备注:作者为樊兴国,云南昆明冶金学院高级讲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