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需要鲁迅先生这样的斗争
时间:2012-11-18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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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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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的斗争,是中华民族的生存之道。 郁达夫在纪念鲁迅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而一个拥有英雄而不知道爱戴他、拥护他的民族则更为可悲。 人世间的本质是斗争,和谐是斗争的副产品。 不要因为文化大革命的否定,而把孩子
鲁迅先生的斗争,是中华民族的生存之道。
郁达夫在纪念鲁迅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而一个拥有英雄而不知道爱戴他、拥护他的民族则更为可悲。”
人世间的本质是斗争,和谐是斗争的副产品。
不要因为文化大革命的否定,而把孩子培养成绵羊。到哪时,我们的后代全是谦谦君子,忍让退却,这可不好办了。中国确实需要鲁迅先生的斗争精神,宝岛的 梁实秋先生是鲁迅先生批判的人物,他应该最恨鲁迅先生,然而不,梁实秋第一个提出在宝岛解禁鲁迅先生的著作,他说,鲁迅先生著作是重要一环,青少年不懂得是缺少营养,是人生缺课。我告诉你,每个人的生命就是斗争得来,父亲的几亿颗精子在斗争,只有一颗受孕啊。放弃斗争,就是放弃生存,就是灭亡。
《为什么要抛弃鲁迅?》这是《南方人物周刊》记者陈小瑾对广东信孚教育集团董事长信力建的专访。信力建解释的官方为什么抛弃鲁迅的观点颇有代表性,明确了官方对鲁迅的态度。此人列举的抛弃鲁迅的诸多理由让人称奇,奇的不是这理由本身,而是他竟然实话实说,完全没有掩饰,所以他才敢毫不掩饰的说出“鲁迅的杂文太过偏激”,应该给孩子们从小就灌输诸如“佛经、佛学,《道德经》、十三经、《圣经》、《古兰经》,印度的史诗、希腊的神话……”其实目的已经很明显,那就是让孩子们从小就学会对“神”的百依百顺,以后就好管理了,而不是像鲁迅动不动就甩“投枪”,那多可怕啊!鲁迅先生文集里,才批判了30多人,有些人就受不了,其实鲁迅先生批评的对象大多数文化艺术界。而宝岛的liao,骂了3000多人,涉及中国政治界、经济界、教育界、文化界、艺术界,人数之多,实属罕见,那是什么概念?
从1928年年初开始,鲁迅突然受到创造社出版物的连续攻击。这一场论战到1929年冬天停了下来。是因为中国共产党中央的干预才停下来的。当时发起这场论战的创造社诸新进和太阳社成员都是共产党员,他们都和党中央保持一致。吴黎平那时是中共中央宣传部文化工作委员会成员,他在《长念文苑战旗红》一文中回忆说:
大概是在1929年11月间,李立三同志到芝罘路秘密机关来找我,把中央的这些意思告诉我:一是文化工作者需要团结一致,共同对敌,自己内部不应该争吵不休;二是我们有的同志攻击鲁迅是不对的,要尊重鲁迅,团结在鲁迅的旗帜下;三是要团结左翼文艺界、文化界的同志,准备成立革命的群众组织。李立三同志要我和鲁迅先生联系,征求他的意见。
李立三的意图是,停止论战之后,就要着手组建中国左翼 联盟(简称“左联”)了。
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的李立三很看好鲁迅。他充分估计到了鲁迅分量,认为如果能够让鲁迅站到共产党的旗帜下来活动,将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他充分认识到了鲁迅赞成革命的态度,认为争取、团结鲁迅是可以办到的。于是他决定创造社、太阳社停止对鲁迅的攻击,改变为团结和拥戴鲁迅为左翼 领袖的态度。李立三的这个决定果然取得了成功。
促使鲁迅和共产党关系亲近起来,还有一个共产党人冯雪峰。冯雪峰,这位1927年入党的共产党人,走进鲁迅的生活圈子里来了。冯雪峰,浙江义乌人,同柔石是浙江第一师范的同学,又都是青年文学团体杭州晨光社的成员,两人有交情。1928年12月9日,柔石把他带到了鲁迅家里。那时他正有意编译一套《科学的艺术论丛书》,而鲁迅在翻译《苏俄的文艺政策》。他们两人就从这件事情上的合作开始,关系日渐亲近。冯雪峰成了同鲁迅交往最多、关系最深的共产党员。共产党组织希望鲁迅做什么事情,他都有本领使鲁迅同意照做。
许广平在《鲁迅和青年们》一文中,这样记述了他们交谈的情景:
敲门声响,冯雪峰来了。一来就忙得很。《萌芽》、《十字街头》、《前哨》等刊物的封面、内容固然要和先生商讨,要先生帮忙。甚至题目也常是出好指定,非做不可的。有时接受了,有时则加以拒绝。走出了,往往在晨二三时。然后先生再打起精神,做豫约好的工作,直到东方发亮,还不能休息。这工作多超过先生个人能力以上,接近的人进忠告了。先生说:有什么法子呢?人手又少,无可推委。至于他,人很质直,是浙东人的老脾气,没有法子。他对我的态度,站在政治立场上,他是对的。”……有时听听他们谈话,觉得真有趣。F说:“先生,你可以这样这样的做。”先生说:“不行,这样我办不到。”F又说:“先生,你可以那样做。”先生说:“似乎也不大好。”F说:“先生,你就试试看吧。”先生说:“姑且试试也可以。”于是韧的比赛,F目的达到了。
冯雪峰让鲁迅做的第一件事,是请他列名为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的发起人,这是一个共产党策划建立的纯粹政治性的群众团体,公开宣称反对帝国主义和反对国民党的专制统治,争取人民的言论、出版、结社、集会的自由。鲁迅同意参加发起,就表明他直接参与了共产党领导的政治斗争。冯雪峰在《党给鲁迅以力量》一文中回忆说:
在上海的党中央,希望鲁迅先生也做“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的发起人,派人来告诉我,要我先征求鲁迅先生的意见;我去和鲁迅先生谈了,记得他当时的表示是不大同意这种方式,以为一成立就会马上被解散了,可是他又依然立刻答应参加并为发起人之一。以后是先由我介绍,党又派人(我记得是派潘汉年同志)和他直接谈过几次。“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的成立大会是秘密开的,鲁迅先生也出席了,我记得他没有正式发言,可是精神很愉快,好像对于这种会他倒很感兴趣,几天之后他还谈起那天开会时的情形。
冯雪峰后来在答复鲁迅研究专家包子衍的信中说得更详细一些,他说:
自由——同盟是立三路线开始抬头时搞的。据我记忆,只发过一个宣言,似乎并未以它的名义做过什么事,并无地址,有无机构也已不记得,似乎也无所谓存在多少时候。这是立三路线的一种做法。鲁迅先生实际上是不赞成这种做法的,他对我说过这种意思的话:“发过宣言之外,是无法做什么事的。”
鲁迅1930年2月13日日记:“晚邀柔石往快活林吃面,又赴法教堂。”记的就是他同柔石一道出席这自由大同盟的成立会。
自由大同盟进行的一项活动,是在一些大学里组织演讲会。鲁迅的声望最足以号召听众,1930年3月13日他到大夏大学乐天文艺社讲演,19日又到中国公学分院讲演。鲁迅讲的是文学问题,他讲完之后,同去的人就做关于自由大同盟的宣传,散发《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宣言》,号召参加。
在中国公学分院讲的那一场,题目是《美的认识》。当时一同前去讲演的郑伯奇后来写了一篇《鲁迅先生的演讲》,留下了鲁迅演讲受到欢迎的情况:“引起热烈的鼓掌和哄堂的笑声”,“偌大的一座讲堂是挤得水泄不通了”。不过在另一方面也有充满敌意的反应。4月1日的《民国日报》上就刊出了一篇署名“甲辰生”的《鲁迅卖狗皮膏药》,对这一场演讲大加攻击。
3月21日,鲁迅致章廷谦的信中说:
自由运动大同盟,确有这个东西,也列有我的名字,原是在下面的,不知怎地,印成传单时,却升为第二名了(第一是达夫)。近来且往学校的文艺团体演说几回,关于文学的。我本不知“运动”的人,所以凡所讲演,多与该同盟格格不入,然而有些人已以为大出风头,有些人则以为十分可恶,谣谤骂,又复纷纭起来。半生以来,所负的全是挨骂的命运,一切听之而已,即使反将残剩的自由失去,也天下之常事也。
这就说中了。参加自由运动大同盟,是要以失去残剩的自由为代价的。
国民党浙江省党部执行委员许绍棣早就因为《语丝》上发表冯(徐诗荃笔名)的文章,揭发他的母校复旦大学的黑幕,对鲁迅很有敌意了。现在就借了“自由大同盟”这个题目,呈请通辑“堕落文人”鲁迅。3月19日在中国公学分院讲演之后,鲁迅就避居到北四川路底施高塔路内山书店的假三层楼上,并且决定迁居。5月12日就从景云里迁移到新的住处了。
这次通辑给鲁迅留下的一个纪念,是他又增加了一个笔名:隋洛文。
自由大同盟在3月间组织了几回演讲之后,即不再有什么活动,无形解体了。
中共中央在酝酿组建“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的同时也在酝酿组建“中国左翼 联盟”,这就更加需要鲁迅的合作了。吴黎平的回忆文中提到,中央宣传部部长李立三要求创造社、太阳社的党员停止对鲁迅的进攻,目的就是要团结鲁迅,建立一个统一的革命 组织。钱杏春在《“朦胧”以后》这篇文章里,也表示了团结鲁迅的愿望,但是条件是接受他们的忠告,改造自己的思想。李立三是一位政治家,他比那些革命文学的提倡者高明。他决定用拥戴鲁迅为左翼 的领袖这种办法来团结鲁迅。
冯雪峰在《上海左翼文艺运动两条路线斗争的一些零碎参考材料》这篇长文中回忆说:
潘汉年来找我,要我去同鲁迅商谈成立左联的问题,记得是在一九二九年大概十月十一月间。他同我谈的话,有两点我是记得很清楚的:一,他说党中央希望创造社、太阳社和鲁迅及在鲁迅影响下的人们联合起来,以这三方面人为基础,成立一个革命文学团体。二,团体名称拟定为“中国左翼 联盟”,看鲁迅有什么意见,“左翼”两个字用不用,也取决于鲁迅,鲁迅如不同意用这两个字,那就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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