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契合之鲁迅
时间:2010-05-12 09:06来源:半壁江
网 作者:小云吃瓜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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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风微浥罗裳,素纱偷得海棠香。群峰隐隐庐州月,系缆泠泠七弦妆。何处拈得杨柳骨,付与春絮荼蘼长。经年此去花已谢,泪痕和墨写悲伤。 鲁迅,乱世里的一个斗士,暗夜里的一缕阳光,虽然最终并没有把自己点亮;梦里的阳台不知何时蒙上了秋霜,跃跃欲试春深
雨过风微浥罗裳,素纱偷得海棠香。群峰隐隐庐州月,系缆泠泠七弦妆。何处拈得杨柳骨,付与春絮荼蘼长。经年此去花已谢,泪痕和墨写悲伤。
鲁迅,乱世里的一个斗士,暗夜里的一缕阳光,虽然最终并没有把自己点亮;梦里的阳台不知何时蒙上了秋霜,跃跃欲试春深林荫的莺飞草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一如既往的荒漠,召唤着一如既往的远行者。
“好个荒凉的沙漠,无边无际的,鲁迅先生虽然独自呐喊着,只有空洞里的回音”,瞿秋白给鲁迅恰到好处的评价。鲁迅在人群里横站,心灵的需求里没有了一个人影,朋友,敌人,爱者与不爱者,没有批评也没有激赏。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无所凭依中鲁迅毅然了自己注定孤独的革命,在淡泊的血色中,看到了微茫的希望。
诚然,正如一些反对者所说,鲁迅是很猥琐的。但是,这不能怪他。一个人的生存环境决定着他的一切,存在先于本质,特别是童年的记忆,必将对一个人产生终生不灭的影响。鲁迅,本来一个纨绔子弟,哪料家道中衰,父死母病人漠凉,让他从小窥见了人世的冷漠,由此树立了一生的批判根底。
在之后的人生旅程中,鲁迅开始走异路,逃异地,开始去寻求别样的人们,接受了社会进化论,一度对将来充满了信心,开始了盛极一时的呐喊;然而,长期封建制度下人性的冷漠与黑压压的现实让鲁迅感到失望与愤怒,西方存在主义尤其是尼采的渐染与其时所有的存在与不存在,铁屋子里的呐喊终于转化为积极入世与勘破无为的心灵纠缠。曾经有一个梦想,梦醒之后却无路可走。历史深层意义上的虚无感让他仅有的那缕单薄的信心无枝可依,这是鲁迅内心人格上的真正梦魇,遗憾而又悲壮的是,他没能跨过去。而同时令人钦佩的是,他那种明知虚妄却依然向前的勇气和底力,而这恰恰就成就了鲁迅最为深刻而自然的价值。
对于鲁迅,希望与理性紧密相连,绝望则连接着超越理性限度之外的生存困境,或许曾经“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但终将超脱这个生命的轮回。
某种意义上说,鲁迅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浪漫主义者则不免孤独,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两件余一卒,荷戟独彷徨,彷徨是鲁迅一生的梦想,竟至于是一个避之不及的梦想,中间夹杂着多少的无奈与凄伤。
在鲁迅的身上,流淌着一直以来的独特的“鲁迅式理性”,在横眉冷对千夫指下,高高托举起来的是俯首甘为孺子牛。身处无物之阵,彷徨茫然,心血来潮的呐喊之后,仅剩了深植于内心的凄然。这种境地,少了庄子材与不材之间的从容潇洒,更多的是西方存在主义之下的心的浮荡,无可寄托之际只能笨拙的彷徨于无地。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值得注意的是,认识到自己历史中间物命运的鲁迅,并没有消极到无所事事,而是奋起不可遏抑的强力意志义无反顾地反抗绝望,反抗那实有的黑暗与虚妄,虽然一如既往的荷戟独彷徨,虽然对自己疯狂的后途充满了疑惑与恍惚。
鲁迅的一生始终在调和,然而,对不可改变的现实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只有用理性来支配自己的矛盾。然而现在没有星和月光,没有僵坠的蝴蝶,笑的渺茫,爱的翔舞,然而青年们很平安,这既是自己所想看到的,又是自己所不想看到的,壕堑战尚可,何须其他?然而,然而还是要倡行摩罗精神。
鲁迅,带着不舍,带着仇怨,带着所有与无所有,离去了。将自己,连同关于自己的一切,埋藏为了过去。“待我成尘时,你将看到我的微笑”,我看见了,似乎又没看见。
深夜,写着鲁迅,也是在写着自己,过去,现在和将来,一切的象与非象,真谛俗谛,都将或已经化为过眼云烟,然而,我还要在上帝面前求乞,“我将用无所为和沉默求乞,我至少将得到虚无”,然而虚无确实一件美好的工程。
竣工之时,解脱之日。自己虚空中的暗夜,只能自己去肉搏。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一觉醒来,窗外的窗外是湛蓝的天。我们“于浩歌狂热之际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然而,“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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