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男人不好色,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精神有问题。以前男人自称柳下惠是很牛B的事儿,胸脯拍的啪啪响,坐怀不乱呀,有意志、有定力、有道德、有修养,哥们我是有大志向的人。自己敢叫号,别人看着也佩服,爷们有“钢”呀。
现在有一些男人越来越中性,小男人酸男人行市飙升。猛一出来,需要费力辨认。但大批男人也极力张扬自己的雄性本能,好象从前进化的过程中这一段被省略了,这下可该补回来了,叫把失去的什么什么补回来。大补加恶补,男人个个自称好色,自我介绍时都要捎着一个缺点,就是有点好色。美滋滋的带点羞涩。不直接说自己阳刚了,雄起了,直接说好色,就全齐了。
色,乃女色,和佛家之色有所不同。一个小色,一个大色。佛家说“眼中有色,心中无色”。佛家又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禅派的和尚可以周旋在女色之间,在西方,教士声称,只要不动邪念,可以摸修女的乳房。因为,人家最终的目的是“空”。人家好色是为了修成正果。凡夫俗子不管这个,色就是色,只要有美貌妖冶就五迷三道了。一"空"就没劲了,离灵魂近了,离本能远了。玩灵魂是二三十年前人干的事,那时侯时兴探讨人生,有事没事就问“人生的路怎么越走越窄呀”。
一个形而上,一个形而下。正好对应了人的上半截和下半截。形而上使用的是脑袋,里边思想在闪电,一天到晚苦苦思索,整出一些“意义”、“价值”之类的事,整不明白就整出一脑门褶子,一脑门官司,弄不好还可能“舍生取义”。
形而下使用的是肢体,“跟着感觉走,紧抓着本能的手”。这多爽,边走边看,边看边唱,状态随意率性,虽然离灵魂远了,但离快乐近了。
怪不得西谚“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说的就是这事。
这是个形而下的时代。男人不好色,好象母鸡不下蛋,公鸡不打鸣一样不可思议。
有的男人在办公室专扎女人堆,扎进女人堆专讲自己的艳遇,女人如何向其献媚,如何明示暗示家里没有人。面对艳遇如何心里斗争,如何心猿意马,如何正义战胜了邪恶。讲得天昏地暗,最后总结,唉,没办法,男人社会呀。这倒挺象中国古代几大色情小说,用几百页宣淫,最后用半页做点道德文章。小心因果报应啊。此类男人属有贼心没贼胆,靠嘴巴过好色之瘾,还要成全一个坐怀不乱的高大全形象,特值得同情。
还有人专门撩女人,不是座谈会式的撩,是见一个,撩一个,各个击破。专撩人近中年,正在闹多少年之痒的女人。个别女人还以为自己花开正当年呐,以为自己是带露的荷花呐,心里都蠢蠢欲动了。不料看见那人正和另外的女人打情骂俏呢。这种男人精力旺盛,像一只花里胡哨的大公鸡,以逗小母鸡为乐,见缝插针,见异思迁,见风使舵,善于弄些小风浪,小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有种男人没人缘,没女人缘,偏偏"知耻而后勇",粘粘糊糊,动不动就向女人进攻,由于手段低劣粗俗,每每无功而返。他的表达方式是这样的“跟我好不?让我抱你”,“亲一下行不?”简直就是霸王,还要“硬上弓”,如李敖所言,简直就是公鸭对母鸭的行为。这种男人命里不走逃花运,还死死抗争,想学贝多芬扼住命运的咽喉,你就是把命运掐扁了也没用,人不能和命挣啊。又好色,又没命儿,谁也没办法
有的男人则太走运了,想不走都不行。命带桃红,面也带桃红。两眼冒光,用黄土高原的话叫"照"。一照一个倒儿,所谓无往而不胜。这样的男人身边总是绯闻不断,多半生都在脂粉堆里打滚,女人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可能每次都弄的死去活来,因此,事业没太大起色,所谓情场得意,官场失意。和宝玉是连襟,倒不落得宝玉的下场,也死定在小职员的椅子上。
有的男人则是情场上的君王,指点江山。完全把握着感情的阀门,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像李敖诗曰:不爱那么深,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深,我的爱情浅。他比李敖还邪乎。九深一浅或九浅一深,想咋的就咋的。昨天还热乎乎缠绵,明天可能就嘎然了断。任你女人一哭二闹三怎样。这样的男人好色但不沉迷,可身上少了点人味,让人怀疑他是用什么材料作成的。
现在男人说自己没钱没权都不掉价,但不能说自己不好色,这跟说他性无能是一回事,还不如直接叫他太监或骟了他。
孔老夫子说过: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好色是低层次,好德是高层次,如果不好色只好德,孔夫子的理想国就实现了,人就圆满了。
但好德既庄严又累,好色既愉悦又不累,所以,绝大多数人就好了色。所谓俗人乐嘛。我是一俗人,就得弄点俗人乐。
一港片叫《愈堕落愈快乐》,有人仿出各种句子,越庸俗越快乐;越野性越快乐;越什么越什么;所以越好色越快乐。男人都好色,好色才男人,所以越好色就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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