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不信,有些事如命中注定。
人这一生,其实很短暂,如果以茫茫宇宙和漫漫历史作参照,每个人和每只快死的蚂蚱没啥两样——欢蹦乱跳个几分钟甚至几秒钟,没有例外,都得歇菜。历史就是这么残忍,有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场,戏已经谢幕。
但没办法,人这动物虽然吃饭不贱但天生爱犯贱,短短几秒钟的活头,也总喜欢与人争与地争与天争与时间争,唯一一个不争是因为争不过——争不过命。
文人与女人命中注定有着拿倚天剑割都割不断的关系。这一点,单从字形来看就可略见端倪。大家看,二者字形何其相似——高中时我们班有一同学叫盘子,当时跟我关系特别铁,就是平时不怎么喜欢看书,只有一次例外——有一次我刚从外面买了一本《美文》回宿舍,他看见了老远扯着嗓子冲我喊:“哥们儿,你那本《美女》杂志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文人和女人有很多相似之处。这里举四点说明:
第一,大都比较软弱。如南唐后主李煜。
第二,大都比较感性。如《围城》里的方鸿渐。
第三,大都比较多愁善感。如宋代词人柳永。
第四,大都具有卖的资本。如历朝历代依附于政治的所有文人。
文人的原始资本是才华和思想。
女人的原始资本是美貌和肉体。
文人出卖自己的才华和思想,便变成枪手。
女人出卖自己的美貌和肉体,便变成妓女。
枪手与妓女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在卖,只不过如果上升到哲学范畴——前者卖的是意识,是精神,是灵魂;后者则卖的是物质,是肉体,是躯壳。
事实上,出卖灵魂者比出卖躯壳者更可怜,更可悲。
然而枪手与妓女,从根本上来说,都属于无产阶级的大类,都是付出一些东西得到一些东西,没偷没抢没杀人没放火没贪污没受贿没巧取没豪夺,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完全和农民、工人一个样,都隶属于普通劳动者的大军。所以完全不应该受到世俗的不公平的看待及对待。人都长了一张嘴,而且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壳,为了生存,只要其行为没有影响到他人的生存,那么任何自食其力的行为都是应该予以肯定和认定的。既然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去种地,也不能命令所有人都做民工,而大多数人又不像政府官员或者企业高层一样有着想不来钱都难的便利和渠道,那么,与死比起来,总还得让他们活吧——哪怕他们用的是他们仅有的资源和能力。
枪手与妓女还有一个酷似之处便是分类的相似。
枪手分两种。
一种就是通常意义上的枪手,只要有人给钱,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内容,什么时间,都得给人写。如果一天写四五篇,那也和妓女一样,相当于一天接了四五次客,纯属正常。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妓女接四五次客可以收四五次钱,而枪手可能只能收一次,并且还得扣税。
另一种就是那种收了某一个名人的钱,专门只帮这个名人写传记或者以这个名人的名义写博客或者长篇小说的,俗称“代笔”。这一种相当于妓女里的“二奶”和“三奶”们,一次性被人承包,费用相对较高,如果没有特殊意外的情况发生,则不必考虑另外接客,是属于枪手里面比较高级的层次。
妓女也分两种。
一种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妓女,现在也有叫“鸡”的,也有叫“小姐”的,各地方言和语言习惯不同。这一种基本上和前面所写的第一路枪手差不多,也是属于零散接客的那种,唯一的不同可能是不用交税,也许用——不过她们叫做保护费。
另一种,就是被大款或者高官们像农民承包土地一样承包了的“二奶”或“三奶”们。这和通常所说的“情妇”还有所不同,“情妇”很多时候可能是免费的——比如有一女的特崇拜一男的,这男的是一名人,她便特无私地表示愿意做他的“情妇”,自愿委身于他而不用付费甚至还可倒贴。而“二奶”们就不同,通常一定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符合妓女的定义。而这一种类的妓女,也和俗称“代笔”的枪手基本相同,都是一次性被承包,不必去过那种每天可能需要接四五次客的辛苦或快乐的生活。这种,“二奶”或“三奶”们,也是妓女里面的高级职务。
当然,以上只是大致的分析,我们不得不承认,各行各类,都有异类:文人当中也有强硬如曹孟德、理性如白居易、豁达如苏东坡、洁身自好如朱自清者,妓女里面也有重情不重利如杜十娘的。
但是,有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不管岁月如何喧哗,历史如何狡猾,文人与女人,枪手与妓女,总是有着狼和狗、虎和猫、毒蛇和蚯蚓一样的关系,似又不似,似是而非,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无可逃避地被好事的人们打上各种各样或者发青或者发黄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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