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相关文献记载,傅山在二十六岁那年,与妻子一同上山春游,不幸妻子失足摔倒,后口吐鲜血,下身血崩不止而亡。此后傅山终生未娶。让很多专家确信傅山就是《傅青主女科》作者的一个有力证据,是书中的这样一段记载,“妇人有升高坠落,或闪挫受伤,以致恶血下流,有如血崩之状者,若以崩治,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倘不知解瘀而用补涩,则瘀血内攻,疼无止时,反致新血不得生,旧血无由化,死不能悟,岂不可伤哉!”
显然,和一边写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悼念亡妻,一边续弦、纳妾一样不落的苏东坡相比,“死心眼”的傅山对逝去爱情的难忘,更容易让后人相信爱情的力量。而当躁动、喧嚣的现代人置身于清凉安静的傅山碑林公园中时,细细品读古老石碑上傅山留下的字,更能近距离感知他的真实与质朴。
运动派?
代表成员:滨河体育中心 山西省体育中心
上榜理由:运动是和爱情一样能让人体分泌荷尔蒙的美好事物
从默默无闻到一票难求,七个赛季的起承转合里,滨河体育中心跟着山西中宇的比赛,在球迷的亢奋与失落声中年轻了一次又一次。这是一场盛大而持久的恋爱,中间包含的深情与百转千回,比任何人所经历过的爱情都要深沉得多。
鲜黄的“闹他衫”、涂着油彩的激动面孔、挥汗如雨的现场热烈气氛,当手牵手去观看比赛的情侣们不由自主沦陷在如此激动人心的场面中时,无论比赛的结果怎样,被撩拨起来的情绪都不会让人轻易辜负身边人。
年轻时一起有过的疯狂,最容易让人刻骨铭心。
作为太原国际马拉松赛的终点,山西体育中心不止一次引爆过这座城市的兴奋点。焦急的企盼、越过终点时的疲累与兴奋是这座城市中的很多马拉松爱好者亲历过的感受。有人说,这是一项过程远大于结果的运动,在枯燥而漫长的比赛途中,很多人理清思路、放松心情、学会与自己相处。
是的,在这项锻炼与考验耐力的运动中,真正的精髓在于相处之道,而这,也正是爱情长寿的真正秘诀。热恋中的情侣们,当你们徜徉在山西体育中心硕大的“红灯笼”中时,蕴含其中的爱情真谛正等着被发现。
传统派?
代表成员:柳巷五一广场迎泽公园及各大公园
上榜理由:知名、便宜、辨识度高
如果你是勇于追新的新兴人类,也许你会觉得上述地方太过家常,但不可否认,它们作为太原的地标很难被轻易取代。如果你是一位资深太原人,也许会觉得这些地方很难和爱情扯上关系,但是对于那些刚刚来到这座城市挣生活的年轻人来说,在一个便于寻找、消费不高的地方谈恋爱,显然是不赖的选择。
这座城市每天都有寻梦和梦碎的年轻人来来往往,如果这些家常的去处能够替他们记住一段不那么轰轰烈烈却一定全力以赴过的爱情,庸常而琐碎的人生从此也便有了温度。这些地方也许不是最佳的爱情表白地,可是能够跟神圣伟大的爱情相匹配的,其实是一颗真实的心。
这些场所的真正存在意义,是给年轻、漂泊、不富裕的爱情一丝朴素的安慰。
盘点到这里,你大概看出来了,人类是没有办法给爱情归类的。而那些在这篇文章中出现和未出现的地方,每天依然在默默见证着每一段爱情的相遇与离散。每一个真正爱过的人心中,总有那么一个挥之不去的地方和一段难以忘怀的表白。有记忆在,肉身慢慢老去,爱情一直没死。
见习记者 葛慧敏
我把青春献给这座城
那些年?我在太原?永远是一个行色匆匆的奔走者?一个急得会丢掉影子的奔走者?在路上?多数时候看不到任何风景?眼前只有路和时间?
我目送她上了103路电车,傍晚的光,松散又炽烈地照射着我的双眼,它们被刺痛,仿佛即将被刺穿出孔洞,那里面会淌出细流。
2000年的这个秋日,母亲对着车窗朝我挥手,她紧紧握着一包纸巾,纸巾袋被捏出一条条褶皱,隔了好远,我还能看见她的眼泪,以及因哭泣而通红的侧脸。
我在山西大学的旧校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伤感使我动弹不得,似乎一动,就会裂成无数碎片。我对着来来往往的人与行李,空虚挤满了胸怀。
等我逐渐能够报站名时,已经过了大概一个学期。103路电车始终是我们的不二选择,它载着我们去了五一广场。从那里,嬉笑着,聊着天,我们穿过海子边、儿童公园,最终到达柳巷。我初见它就是这个样子,很多年都没有改变。十几年中,一切繁华慢慢被分散,在经济的震荡中化成种子,向南飞去,但太原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已深深地嵌入到我的灵魂里,成为固执又死板的信条。如果你说它没有改变,其实也不那么客观,至少很多年之后我真的扎根在这里,才可以窥视到生活的细枝末节,才可以感觉到流水般的动态。2000年到2004年,体力旺盛的那一段时光,我们常常早晨9点钟从宿舍出发,晚间10点之后才回来。大三还是大四,时间悄悄往后移了移。12点钟,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合上了它们的鼻息,我们从体育馆前的铁栅栏上翻过去,道德缺失地一路在寂静的校园里奔跑,冲破树丛和路灯投射的沉静光影,踩一地静谧的碎末,拍打宿舍的大门,吵醒睡沉了的楼管姐姐。
当然,从广场还可以去很多地方,不仅仅是看看商业街的繁华。五一广场,有着这么严肃的不接地气的名字,但是与历史的相绕相缠,为它披上了一条华丽的锦袍。我无意探究这名字的来由,只要知道,它不那么背景苍白就好。在这个承恩门的旧址上,各种故事的发生都成为可能。人世间的瞬息万变沧海桑田,无非就是如此。我无数次受教于太原的种子们——他们生于这片土地,所知甚多,有深度有历史,不像我这般流于肤浅的认知。我踩着太原的土地,它硬得如岩石一般,虽然很多人恐吓我这下面其实是一座“空城”,但我就是扎不进去。流徙于大地上的人们,哪一个不曾像我?还要有多少年过去我才能够扎根进来?没有答案。就像我从未预测到我会落在这里一样。
只要转动了一只齿轮,故事就那么不可避免地进入到运动发展中。我开始了更远的探索,从山西大学一直走到理工大学。走着、走着,人生中,走路突然成为最美好的事。我们经过汾河,在日光下、在月色中,那幽深总使我炫目,甚至有引我纵身一跳的冲动。有一天,我们从理工大学往回走,走至广场,我们都累了,坐在一张长椅上,沉默着,互相道别了。
突然觉得走了太多的路,从此变得懒惰。到下元还有更好的办法,从新校门坐39路公交车到终点站就好。我以为自己不必与这趟车有什么牵连,它去向西边,载着星星点点的人,路过各种植物建筑,与我相隔遥远。当出现一个理由,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击破你为自己所设置的障碍,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我终究还要一路向西行。大三的时候,从零零星星的家教工作中接了一个整活,每周六日去西山矿务局的某个培训班教书,于是,我每天早晨五点半出发,先搭39路,接着到终点站转乘875路,从北寒站下车后,再搭一辆小摩的,5元钱两站路。
西山的天始终灰涩涩的,我的衣服上总是会有黑色的小颗粒。头发像吸尘器,晃一天就吸附了无数的尘埃。6点钟下课之后,我沿着小路慢慢往下走,运煤车呼啸着,卷起一阵烟雾,铺天盖地把人罩起来。小摩的很好搭,只是四面透风,使烟雾更加猛烈,它颤颤悠悠晃了两站,我就在黑夜里等待公交车的到站了。
39路车在周日的晚上总是会堵在某一条路上,我常常会误了晚间自习。一次,老师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对着窗外的雨,以及被雨水冲刷得朦胧的夜景,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不是有更好的机会,我想我还会在西山做下去。一年之后,大四,我去晋源区的一所中学做课外英语辅导老师。
这一次,交通对我而言更是不易。2003年,没有任何一辆公交车可以送我到达我所要教书的学校,每天打车来回就需要50元。如此几次之后,我花50元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开始了骑行。
告别西山之后,我原以为好日子来了,结果却更艰辛。我从山西大学出发,沿着长风街一路贯穿下去,上了晋祠路,再一路向南。我像是一只信鸽,有恒心、有目的地从A飞到B,再由B回到A。每一次来回,大概要花掉我5个小时的时间。有时候骑累了,找一个背阴的马路牙子,坐下来吹吹冷风,做各种美好的梦。新开发的长风西街马路宽阔整洁,清晨的时候有种静寂的美好,路边很少有像样的豪华的建筑,也很少看到广告招牌,所以记忆中留下的,只有路,骑不到尽头的路。等转弯到晋祠路上,绿色就漫漫溢溢地流淌在马路的两边,田野在4月散发清香。我看一路的风景,那时候除了偶尔奔走的车辆,人迹全无,而我在绿的富足与世间的荒芜之中扮演着活的生命。
我想起了汗流浃背的每一个夏日,寒风刺骨的每一寸冬天,穿梭在太原的每一分土地,供养自己念书的时光。我自哀自怜却不觉得可惜。我的独立常常为我竖起一堵墙,墙外人以为,我不会疲惫,不会难过,不会伤感,不会痛彻心扉……我却在一个深夜,踩着新修的广场天桥,默默流泪;也曾在拥堵的煤炭研究所那一站,听着磁带,对着霓虹的城市雨景修复自己的伤痕;还有,骑车子狂奔去工作却摔在赛马场的土路边时,时间瞬息停止,我就想那么一直躺着,任阳光静静铺盖在自己的身上。
我还用继续述说吗,讲讲我在这个城市的晃动。漪汾街、青年路、火车北站、电大、幼师、兴华街、广电、北营……
我大概做过二十余次家教,五六个学校的教书工作,是这些让我认识了太原。那些年,我在太原,永远是一个行色匆匆的奔走者,一个急得会丢掉影子的奔走者。在路上,多数时候看不到任何风景,眼前只有路和时间。我很少能弄明白大家说的某个饭店或是某个商场在哪里,但是我却熟悉那条路,我知道四通八达的路最后是去向哪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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