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小米还没吃完竟然生虫子了。虫子是很小的那种,如果视力不是很好,这些通体是乳白色,而头部是一个小黑点,只有几毫米长却细如发丝的活体混在黄色的小米中,你是很难发现它的。记得好多年前在乡下的时候,家里的小米生了虫子,母亲就把小米倒在一个簸箩里摊开,放在太阳下晒一晒,这些虫子就会很快蠕动着纤细的身躯,像毛毛虫般的往外爬,这时候家里喂养的鸡就会在那里一下一下的去啄,保证会一个不落的全部吃下,有时候鸡等不及了,就会去小米中寻觅还没有爬出来的虫子,鸡总是先歪一下头,用一只眼睛看一下,然后把头歪到这边,再有另外一只眼睛确认一下,才会用尖喙很准确地一下子就把虫子叨进了嘴里……
我怕麻烦,也不想浪费视力去一个一个的把找虫子找出来,再说了也没地儿可以晒一晒,就不理会它。每次锅里的水开了,就直接把这些生了虫子的小米倒进了锅里。小米粥熬好了,喝的时候,为了避免因这些虫子而产生的心理障碍,就一边在网上看电影一边喝粥……
吃零食是所有孩子们的一个习惯,现在孩子们的所有零食都是从超市花钱买的,花钱不说,很多也未必见得是健康食品。其实很多年前的乡下,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也吃零食,而我们的零食是绝对天然而又无污染的绿色食品,这些东西都来自于大自然的丰厚馈赠。比如蛐蛐、蚂蚱、蝉、蝉蛹、蝼蛄、花大姐、蜣螂(屎壳郎)……这些昆虫虽然吃起来淡淡的,味道一般,但都富含高蛋白,营养丰富,可以与真正的肉食相媲美……并且有些昆虫还有食疗的功效,比如蜣螂,大人们都说吃了可以打“食气”(也就是消化不良)。现在的小孩子早已与自然疏离,对大自然种种的魅惑,也只能在朗朗上口的文章里去体验。别说吃了,估计他们连那些昆虫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你真要逮一只给他们,没准能把他们吓得涕泪横流……
蜣螂在昆虫界是出了名的又黑又丑的家伙,它们以动物的粪便为食,被人们称为大自然的清洁工。上世纪八十年代澳大利亚的养牛场出现了环境危机,因为当地的蜣螂竟然不食牛粪,最后只好从我国进口蜣螂,那句为人们所熟悉的,屎壳郎坐轮船——臭名远扬的歇后语,说的就是这件事。据闻在日本有一些怪食癖者,竟然时常食用用十二三少女粪便做成的食品。他们先把那些粪便用油炸过,然后浇上配好的卤汁……无论怎么做,想起来还是恶心,想想那些日本人连蜣螂的吃食都争,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怪食癖还是变态,当年的澳大利亚怎么没想到进口这些人,一个人的胃口可以顶好多只蜣螂啊!
要说怪食癖在我国古代也是有史可查的,据《南史》记载:南朝刘宋的南康郡公刘邕,食性异常,爱吃疮痂,还认为味道与馥鱼相似。有一次,他去访孟灵休,孟正患皮肤病,用手挠抓,疮痂落到床上。刘邕一见疮痂,便用手抓起来送入口中吃了。孟灵休一看很惊讶,把还没有掉下的疮痂全抠下来送给了刘邕。刘走后,孟灵休写信给何勖说:“刘邕向顾见,遂举体流血。”南康国吏二百人,不问有罪没罪,一律用鞭子轮流抽打致伤,以便经常结疮痂供刘邕实用。
唐代剑南节度使鲜于叔明,好食臭虫(当时叫蟠虫),每次叫人抓上三五升,然后把臭虫浮在热水上,说是先泄去臭气,泄完了气,用酥油及葱姜等五味烹过,再卷着大饼吃,还说“其味甚佳”!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近日看到一则报道,据《每日邮报》称,奥地利维也纳的学生卡塔琳娜*昂格尔却响应联合国“将幼虫作为蛋白质来源”的号召,发明了一个食用苍蝇饲养机,将与肮脏联接在一起的生物变成食物来源。
昂格尔是维也纳应用艺术大学的工业设计系的学生。她将这台食用苍蝇饲养机命名为“432”农场,主要用来生产“美味可口”的黑水虻幼虫。这种苍蝇幼虫繁殖力强,蛋白质含量高达42%,卡路里低,而且还富含有钙、氨基酸等多种营养物质。“423”农场每个星期可以收获半公斤幼虫,足让一个家庭吃两顿饭。她还说煮熟的味道闻起来像马铃薯和坚果。
报道还说,根据此前发布的数据,到2050年,随着人口的增长,人类对于蛋白质的需求将提高50%。昂格尔预计,由于我们已将三分之一的农田用于生产动物饲料,人类必将开发新的食物来源和生产方法。畜牧业需要消耗太多的资源,而培养昆虫成本则非常低廉。
民以食为天。吃毕竟是大问题。世界人口在不断增长,而我们所生存的空间却无法扩展,至于今后怎么吃,吃什么,已成为科学领域所必须关注的大问题。至于个人爱好,只要不是太离谱,成为令人诟病的怪食癖,都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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