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爷喝命,往死里打。五十大板下去,打得他皮开肉绽,神志不清,后来喃喃地说,我和邵氏偷情是真,但是我没有杀姜逢时啊。又给邵氏上刑,这女人一开始就认了:“我是和喻吉有情,老姜常常不在家,有事也没办法,只能去找别人帮忙。喻吉他又年轻,力气大,时常帮我,我们在一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是有杀老姜的心,但我真的没敢动手。” 二人在公堂上被打得只有出的气,无论如何都不服罪。看来的确另有隐情。 恰巧刘捕头抓到了一个惯偷。他被刘捕头提拉领子,带上公堂。他说:“那天小的看见老姜回家,想趁他睡着弄两钱花花,就躲到厨房柴堆里去,看到了一个男人,千不该万不该,小的不争气地咳了一声,那个人慌忙回头,被火光一照,天啊,那竟然是姜启。他没发现什么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邵氏进来端了几碗菜,厨房隔卧室很远,听不到什么。小的本想要骂娘,但贼不能走空,也只好碰碰运气,到书房去,黑灯瞎火的借着窗外的光,拿到书架上最高一层里面的银票就走,也没细看,就准备闪人。却听得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小的没命地跑,反正银钱到手,管它呢。小的躲在暗处,只见火光冲天,姜启从柴草堆往外面跑,邵氏也抱着床破被子就没命地喊:‘起火了!’” 刘捕头掐他脖子,让他把东西吐出来,他抖抖索索地掏衣服的夹层,说要和刘捕头六四分,刘捕头大巴掌一拍下去:“鬼要你的钱。拿来我看!”钱还真不少,但里面有一封信。原来是姜老爷的遗书,上面写着:“我姜逢时,虽年纪不大,但是为子孙后代计,要写下这份遗书,我儿姜启,貌似忠厚,但因邵氏入门,其心已变,故不得已分家,幸邵氏已有身孕,延我姜氏香火,为免日后兄弟相残,顾念先妻苦劳,故财产五五对分,不得违抗。” 邵氏听得遗书内容,当即哭天抹泪,洗得冤屈,却又知晓丈夫心事,深觉惭愧。 姜启痛哭:“我们姜家造了什么孽啊!我只为毒死那妇人,不承想害了我的父亲。自从这女人进门,我父亲身体日渐变弱,而且还被唆使我们分家,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分明是个杂种,我不认!” 谭氏听到这时才明白,原来丈夫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号啕大哭:“糊涂的人啊,你这样泯灭良心,以后叫我怎么对你的孩子说?”姜启惭愧之极,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邵氏虽有杀夫之心,却无杀夫之实,因而死罪可免,但与人私通在前,活罪难逃,念其怀有身孕,交由村长看管,且观后效。喻吉,勾引良家妇女,且存害人之心,虽杀人未遂,却也着实可恶,罚银一百,以儆效尤。姜启,投毒害父,争夺财产,嫁祸他人,已是衣冠禽兽,猪狗不如。至于惯偷,虽偷盗是实,却也歪打正着,帮忙破案有功,功过相抵。姜逢时的遗书照常执行,姜启财产交由谭氏及其腹中的胎儿继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