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文人本身与妓女也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文人和妓女扯在一起,似乎由来已久,这并非有辱斯文,文人和妓女一度沦为下九流,是谓:七娼八丐九儒。要不然,白居易怎么会说自己和那个长安妓女“同是天涯沦落人”这自然不是无病呻吟。他们都是在卖身。文人卖文卖才华,卖那惊人之语,卖那洋洋洒洒的千古文章,以致卖得那“皆能歌柳词”,卖得那“洛阳纸贵”。妓女卖身,是卖她那小蛮腰,卖她那回眸一笑的千娇百媚,卖她那丰乳肥臀,卖她那温香满怀,卖她那红袖添香,卖她那莺声燕语……
种种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的巧合,使得中国古代文人与古代的妓女们演绎出了许多的风花雪月,甚而至于缠绵悱恻的爱情!如董小宛与薛冒疆之结合;顾横波、柳如是则享受其贵妇生活于显宦家庭中,为后世所艳羡。爱情是一种完满的理想,所以人们才会追求。人们往往只会追求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所以文人追逐妓女,追逐的不是妓女本身,而是想从妓女身上满足一种爱情的浪漫与幻想!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苏小小的香冢守在西子湖畔已经数百年,当年的穷书生阮籍也早已成了黄土,而来此凭吊的迁客骚人又何曾断过他们的足迹。“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又云: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于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
假如世间有不好色的人,那么也只能是文人,那个超凡入圣的大文人。当他参破人生一切之后,可能第一个进入释氏色即空,空即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的大虚无国,大解脱场。明朝的大文豪、大圣人李卓吾老先知先觉,大彻大悟,抛却功名与家庭,剃发诵经,写书布道,山中修行二十年。此老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他能脱尽儿女态,摒弃闺房乐,倒叫我们紫陌红尘中的痴情男女惕然心惊。
该去的已经去了,世界上没有不该去的而没有去的,都以不同姿态归入了历史。我在想,如果现代的妓女同古时妓女无二,我们的文人们是不是还会像他们的祖辈一样,具有无限浪漫与虚空的妓女情节呢?!妓女是不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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