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年,轰动一时的曾静投书案以严惩允祀的追随者及吕留良后人,宽释曾静、张熙而告终。雍正说:“朕治天下,不以私喜而赏一人,不以私怒而罚一人。”并下令说:“曾静系朕特赦之人。”释放曾静时,雍正皇帝还说:“朕之子孙将来亦不得以其诋毁朕躬而追究诛戮。”
然后,雍正的继承者乾隆却和雍正对此事的看法不一样,甚至是背道而驰。雍正死后,新君乾隆登基仅仅四十三天,就将曾静、张熙处以磔刑,并严令收缴和销毁《大义觉迷录》,列为禁品。若是民间有人私藏或阅读此书者,一律处死。从此《大义觉迷录》成为绝世罕见的一部皇帝撰写的御制国书,湮没二百多年不见天日,这一切更增加了它的神秘色彩。《大义觉迷录》今存雍正年间内府原刻本及外省翻刻本,另有光绪末年香港仁社书局铅印本,解放后中华书局有排印本。
乾隆之所以与雍正处置曾静谋反案大相径庭,有他周密的考虑。他在青年时代目睹了这场文字案的前前后后,他清楚认识到:父王想将诽谤公布天下,以获清白,却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对曾静谋反案和吕留良文字狱案的公开审讯和批判,实际是把父王自己推上审判台;雍正的“华夷之别”的新释、十大罪状的自我辩解、皇宫中的秘闻丑事泄露、皇子间尔虞我诈、文武大臣间明枪暗箭等等,统统详细地记录于《大义觉迷录》一书中,损害了万乘之尊皇帝的形象,暴露了国祚和宫廷的绝密,起到反宣传作用,根本达不到使臣民“觉迷”的目的,只能更增强人们的反清排满情绪,对清朝统治极为不利。因此必须彻底剪除禁锢异端思想的蔓延,肃清其流毒。同时留着这两个弥天重犯”当“反面教员”,更难以起到“感化”教育的作用,干脆一杀了之。(刘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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