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所周知的是林彪因为身体(或许还有政治上的考虑)的原因,无法像其他人那样过正常的家庭生活,这使得叶群倍感精神上的空虚,她不止一次的向其他人表达这层意思,甚至和秘书也谈起过。【注15】同时,叶群和林彪的关系也并不是一种密切的夫妻关系,更多的时候则是一种互为利用、互为借重的关系。1961年11月,叶群在家乡福州写过一篇不短的日记,日记中大骂林彪毁灭了她的青春,说她和林彪一起生活如同伴随着一具僵尸。叶群直接指责林彪是“一个专门仇恨人、轻视(友情、父兄、子女-无意趣)人、把人想的最坏最无情,终日计算利害,专好推过于人们,勾心斗角互相倾轧的人。”【注16】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之间即便是吵架也没有隔夜的仇,像叶群这样在日记中如此咒骂自己的丈夫,甚至把他比作僵尸的确实罕见,不排除叶群当时说的是气话,但是,也从侧面反映了他们夫妻关系中存在的比较大的不和谐与裂痕。(叶群对林彪为人的这段刻画倒也活灵活现、入木三分)而能够令叶群称之为毁灭了她的青春的决不会是林彪的什么“终日计算利害,专好推过于人们,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因为比之林彪,叶群同样也是一个政治动物,同样也是残酷无情,叶群主要不满意的是林彪不能给她带来一个正常的丈夫应该能够给予妻子的在生活上的满足,这也是叶群以后不断寻求外遇的根本原因。
关于叶群的本性,黄永胜曾经有过一段交待,我们可以看一看。
黄永胜说:“叶群利用她的色相主动地挑逗人,引诱人。她不仅用于周围的工作人员、秘书,也不仅是中国人,还用于外国人(主要是苏联军事顾问);不仅是对一般工作人员,而且还有高级干部。她毫不知耻地主动玩弄男性。一般女人用色相引诱挑逗是为了金钱,有的是为了权力地位,有的是生理上的需要。而叶群是金钱、权力、生理兼而有之。”【注17】
黄永胜的这番交待,有人或许要有所质疑,说这是不是在压迫下造成的为了迎合审判人员的好恶呢?那么,我们就具体来对照一下,比如黄永胜所说叶群勾引周围的工作人员、秘书这点,还是有一些旁证可以作为补充说明的。
根据张云生(林彪的秘书)回忆,毛家湾从1969年到1970年11月之间一直有一个“黑人”(指身分不明)存在,此人据叶群说是陪着她练习书法的,张云生说此人叫朱彦,长得仪表不俗。【注18】朱彦名义上是帮着叶群练习书法偶尔也要给叶群写诗做枪手,实际上叶群和朱彦的关系并不清楚。关于这点,张云生说:“叶群与这位朱彦是怎么关系,也令人生疑。”【注19】1970年5月的一天,张云生、郭连凯两个秘书去向叶群汇报工作,发现叶群和朱彦在一起,两个秘书还没有说什么,倒是叶群沉不住气了,她大骂二人说:“你们搞什么鬼?我和朱彦是在谈学习,用不着你们来监视,我叶群是个正派人,君子坦荡荡,我没有任何辫子抓在你们手里。”【注20】这样一番突出其来、莫名其妙的表白不但令当事人的张云生、郭连凯感到滑稽,就是今天我们作为后来者重新阅读这段往事时,也会为叶群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生出些许疑问来。
至于叶群是如何勾引秘书的,作为过来人和当事人的张云生的回忆应该说比较具有一定的权威性,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位毛家湾的女主人是如何向一位秘书“解剖”她自己的心曲的。
叶群对张云生说:“我这个可怜人,谁能同情呢?”
张云生:主任处于这样的高位,还不满足吗?
叶群:实际上我是非常苦恼的,······我愿意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希望你理解我,同情我,你愿意听吗?
张云生:主任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叶群:我和首长(林彪)结婚几十年,我只能在政治上沾他一点光,但作为夫妻,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冷冰冰的。【注21】
这次谈话因为黄永胜找叶群有急事,所以,临时中断了,可能叶群感觉不够尽兴,所以,几天之后专门把张云生找到卧室内谈话,中间就隔开了一道普通的屏风。
叶群:坐的离我近一点。
张云生:坐的不远。
叶群:再近一点。
张云生:再近,就过了屏风了。
叶群:过了屏风有什么关系?张秘书,你是不是害怕?
张云生:我不害怕。
叶群:你既然不害怕,为什么不理解我呢?这两天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叶群:我对你的要求并不多,只是希望你对我说些安慰的语言,做些主动的表示,这还做不到吗?
张云生:该做的我一定努力去做,不该做的我也不会去做。
当张云生表示不能迎合叶群时,叶群居然放声大哭,还说张云生对不起她,为什么不同情她,理解她云云。 【注22】
张云生因为有憾于叶群的纠缠,不得不听从于运深等人的建议,自污说和×××关系不清不楚,并且把这话告诉了叶群。虽说叶群不再找张云生的“麻烦”,可是,却突然大骂张云生:“张云生,你真好大的胆子,你也没看看毛家湾是什么地方?你竟敢调戏我?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注23】联系到此前叶群和张云生的那番对话以及对张云生、郭连凯的无谓的表白,我们已经可以看出事情的真实所在了。
而原空军政治部文化部文艺处副处长官伟勋曾经“有幸”到毛家湾去“帮助”叶群学习了一段时间,而他眼中的叶群同样也是一个生活作风不够检点的人。官伟勋和叶群谈话时,卫生兵进来给叶群打针,叶群就当着官伟勋的面,把裤子一拉让人进行臀部注射。而官伟勋听叶群的秘书说:“叶群在生活上一贯不检点,她当着秘书的面脱衣服、换衣服,有时候还坐在马桶上让秘书给读文件。”【注24】
那么,叶群为什么会和黄永胜发生这种事情呢?原因很多,从上面我们看到的一些资料来分析,主要就是叶群在生活上的空虚与落寞所致。目前能够告诉我们叶群和黄永胜之间这种特殊关系的史料来源主要就是林立果偷录的录音带和九·一三事件以后从叶群文件柜中发现的黄永胜写给叶群的一首爱情诗以及叶群的内勤王蓝多的有关回忆。其中林立果的录音带还在公审黄永胜时被郑重的提出过。
现在有些网上致力于给林彪家族翻案的人笼统的认为林立果的录音带是伪造的,为什么说这是伪造的呢?他们只提出了他们的质疑,而没有提出相关的证据。相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回忆中提及了这份录音带的详细来源,包括林立果录制这些东西的技术手段。我们不妨一起来看看。
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吴德在他的口述自传《十年风雨纪事》中就录音带做过专门的说明,他说:“公安部李震、于桑来了,经过公安部的技术处理,我们再听录音就很清楚了,信也经技术处理后很快就对出来了。李伟信交代:这个录音,是叶群与黄永胜通话时林立果偷录的。公安部的同志后来告诉我,林立果在录音时,对录音的速度进行了变换,是分别用几种速度录的。”【注25】吴德本人是九·一三事件中的主要当事人之一,也是毛泽东在丰台车站叫来专列上的几个主要人物之一,所以,他的回忆应该是可信的,而且,这里面不光是吴德,还有公安部的头头于桑、李震,录音带是经过了公安技术检验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同时,还有“小舰队”成员李伟信的交待。
而一位当时的中共中央委员,中共上海市委书记徐景贤在他的回忆中也有类似的说明,徐景贤是当时负责清查王维国等人的专案审查负责人之一,他手中保留了林立果在上海期间“选妃”的大量人证物证,而且,他本人还亲眼目睹了林立果的录音器材。徐景贤的一个熟人参加过林彪住所毛家湾全面的清查整理工作,徐景贤就是在此人的带领下亲自看到林立果的一些东西的。徐景贤说:“林立果从叶群的电话线另外接了一根窃听线,一直通到他自己的房间里。” 【注26】
关于林立果的这些器械,吴德在回忆中提到原北京卫戍区司令员吴忠曾经专门负责查抄工作,他说:“吴忠把全部据点都查看了。林立果这些人政治上反动,生活上也十分糜烂。据点是“小舰队”进行反革命活动的场所,也是他们吃喝玩乐的地方。据点里有一些从日本进口的录音、录像器材,当时,我们都没见过这样先进的器材。”【注27】
那么,这些器械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呢?先进在哪里呢?徐景贤作为亲眼目击者,他有一段比较详细的描写,具体如下:
“在林立果的房间里,放着两只四四方方的箱子,叫做A箱和B箱。箱子的外壳钉上‘上海小组’的标志。······两只箱子中的B箱,是专门用来偷听偷录他人的电话的。像这种电话机,在海外可能早已有之,但在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初的中国,确是新鲜玩意。······林立果偷偷地在叶群地保密电话机上安了一个窃听器,把线头接到自己的房间里,再接进B箱,就可以直接偷听、偷录叶群和别人的通话了。”【注28】
我们注意到徐景贤所说的和吴德所说的关于器械的先进一处基本吻合。
此外,还有张宁的一个回忆,张宁说:“林立果用窃听器录制了叶群和黄永胜用代号联系的电话录音。” 【注29】因为张宁并不是林彪家庭的正式成员,所以,她的回忆只能作为一个补充。
除了录音带以外,就是查抄叶群文件柜中发现的黄永胜本人写给叶群的一首诗,诗中写道:“缠绵五周月,亲手折几枝。虽是寒冬日,黄叶热恋时。”【注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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