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一游”是全世界名胜景观耀眼之处伪文化的斑秃,明明是恶心人的涂鸦行为,可效仿者却趋之若鹜。那些涂鸦者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字迹都不如狗爪子瞎划拉留下的线条好看吗?当然不是,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字迹确实不咋样,但真的不觉得涂鸦的丑陋要甚于他们那两笔硬刷子。如果他们知道那是一种卑鄙的亮丑行为,他们是不会干的,就像绝大多数人都不敢裸行一样。 在涂鸦者的心里,涂鸦遭骂是因为景区的人要保护景观之地的干净,景观的“版面”装不下“到此一游”过剩的作品,谁是捷足先登者,谁就抢到了首发“到此一游”的“版面”.人们的清理不过是一种覆盖,反正我是逮着一把出名的机会就不能放过。字迹好看赖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人们看到。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比我是好是坏要实在,这完全符合乌合之众的讨巧心态,更何况在名胜景区,甚至是世界的名胜景观之地,我能“到此一游”也非等闲之辈了。
那么,嘲笑乌合之众的附庸风雅,是不是那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就不干这样的蠢事了呢?不是的,名利场上的涂鸦者从来就不缺少政客与文化人,后者与前者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是藏獒与京巴的区别,但它们都是狗,狗性无差别。过去那些三皇五帝,州府郡县的官员出行,只要是在自己权力隶属的领地,巡视到哪里不都也拉下了“到此一游”的粑粑吗。乌合之众是偷偷摸摸,忐忑不安地涂抹;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是众星捧月,志高意满地挥毫;乌合之众涂鸦被逮住要罚款,名人、要员题字有人给钱。两者都是一样的附庸风雅,前者因不具备“名分”就是缺德,后者“名正言顺”就算留下了墨宝。可纵览古今那些所谓的名人、要员留下的墨宝,有多少不是乌合之众“到此一游”的附庸风雅呢。
我们见到的那些封疆大吏在位时的“到此一游”,一度都多如牛毛,可当他们因政治问题或经济问题被清洗、被法办之后,全城铲除他们“墨宝”的大行动也是兴师动众呀,一点儿不比名胜景区清洗乌合之众的“到此一游”污痕斯文。
一度是高官,一度又成了贪官的胡长清、成克杰、陈绍基曾经到处题字、写匾,他们一人的污染胜过万人的“到此一游”,可对这样的涂鸦我们除了报以热烈的掌声之外还屁颠屁颠地送上润笔费,我们接受权威的涂鸦,不接受大众的涂抹,这就使得大众在心里得出这样的结论,涂鸦从来都不是亮丑,就看身价够不够,二郎神的放屁,不叫放屁,那是一股仙气。
人都怕自己卑微,即便是一方诸侯也脆弱得担心自己名声不显,人脉不足,支撑不起头顶那一亩三分地,于是能写出撇来不像捺的人也都愿意到处题字,以为这样的“立言”就能流芳了。
其实,乌合之众的“到此一游”与名人、要员的题词、题字都是对功名利禄文化追求的现实版。留言、留名、留声、留影,人人可做,但那些真正能青史留名的大师、大儒、大人物反倒惜墨如金。要想让乌合之众不在名胜景观之地到处涂鸦,就要先让那些所谓的名人、要员们别再以处处题词、题字为荣了。让全社会都达成一种共识,凡是没名到李白、杜甫、王羲之那样就在名山大川上题字就可视为一种随意的大小便。达成了这样的价值共识,大众也就从此告别了“到此一游”的文化冲动了。如题字上瘾,不提犯病者可在自家的厨房、卧室、书房涂鸦,这算不上有碍观瞻,尽可随便! (责任编辑: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