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在华东师范大学文艺理论研究会上,一位年轻的评论家以“网络文学”为主题发言,认为“网络文学”是继“口传文学”、“纸面文学”之后文学发展第三阶段主导性“历史形式”。会后,同行朋友给出的评价是:网络崇拜症。这位评论家就是葛红兵。
而同年9月,在广东肇庆召开的广东当代文学研究会上,葛红兵再次阐述自己的观点。当时有人质疑,网络文学就像一堆垃圾,怎么能允许他做这样的发言?尽管当时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品不多,也未引起主流文坛的关注,但它自由、肆意和大众书写的特点,让葛红兵深信:网络文学会成为文学的新生点,将和纸面文学平分天下。
2001年,他把自己的网络文学研究成果放进其主编的《文学概论通用教程》,这也是网络文学理论第一次进入高校文艺理论教材。而今,网络文学已经历十年发展。主流文坛和传统媒体对网络文学日益关注,网络文学的价值正在被更多人所认知。接受记者采访时,葛红兵在分析网络文学得失基础上,表示他仍看好网络文学的未来。
网络文学让文学适得其所
在葛红兵看来,网络文学使得文学新大众化局面形成。它打破地位等级秩序,是真正的大众写、大众看、大众传播的文学。以前以杂志、出版社为平台的文学变成了大众的以大众媒介为主导的文学,文学精神平民化,“去精英化之后的文学,更加倾向于精神的抚慰,而不是精神的锻造”。
与此同时,他认为,很多人把纸面杂志的衰败看成是杂志编辑思路的问题、文学观念的问题。“我不这么看,这是艺术媒介发展的必然结果。”他说,今天的主流样式不是网络文学,更不是纸面文学,而是影视。“网络文学不可能拯救文学——它不是来让文学的地位更高,它只能让文学适得其所。它带来的文学的大众化就是这个趋势的证明。”
网络文学走到哪里看不到
葛红兵说,未来网络文学的艺术样态将会变得更加丰满。他将之称为“网话文学”阶段。也就是说,随着网络技术的不断提高,“文字将不再是唯一的传达工具,音、像、画都可以用,能综合性地传达自己的思想、情绪、感情。”而到那时,文学将更加大众化、原生态,更加民间。“老人、小孩都可以使用。”
对于网络文学所面临的问题,葛红兵也有清醒的认识。在他看来,一方面,文学所要面对的各种问题,网络文学都要面对,如精神品格的问题,创作态度的问题等。但是,网络文学也面临自己独特的问题:历史太短无法定性的问题;缺乏理论和批评关注的问题;版权和版税制度还不完善的问题;传播因缺乏评价和编审体制而出现的鱼龙混杂的问题等。
尽管如此,他仍表示,他很看好网络文学的未来:网络文学的未来,就是文学的未来。他说,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它将和纸面文学并存,也会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它会不如或者看起来不如纸面文学高端,“但是,纸面文学可以走到哪里去,我们是可以看得到的,而网络文学能走到哪里,我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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