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唱,本名张牧野,天津人。2006年,在因缘际会之下,他开始了系列小说《鬼吹灯》的创作之路,主要讲盗墓和寻宝,以一本家传的秘书残卷为引,讲述了一连串跌宕起伏的冒险故事。这里面,有主打乡野神秘风格的深山老林传说,比如《精绝古城》的前半部分,也有时代背景和地域特色非常突出的《黄皮子坟》,还原海底古墓奇异世界的《南海归墟》,以及充满了神话传奇色彩的《昆仑神宫》,等等。 《鬼吹灯》一经发表,便立即取得了广大读者的广泛好评,发表后仅仅三个月,北京某知名报纸整版报道并采访作者天下霸唱。06年12月,《鬼吹灯》荣登新浪读书风云榜,无数读者沉醉在小说的情节中无法自拔,甚至包括很多考古专业的学生。自此,盗墓小说异军突起,引发“盗墓类”小说的创作高潮,跟风作品无数,为网络小说的类型化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鬼吹灯》主要讲述的是盗墓者的诡异经历,在小说中,读者不仅能一睹地下世界的庞大和神秘,还有古代邪术留下的谜团和诅咒,虫蛇鸟兽、幽灵异物轮番登场,它囊括了民间隐秘流传的神话、传说、历史、民俗、禁忌,阴阳五行、奇经八脉、巫卜蛊毒等元素水乳交融,并以其民间性、传奇性和知识性获得读者的青睐,令读者在惊悚、诡异、神秘的气息中眼界大开。这些新鲜的事物,给他们的心灵注入了清清的泉水,仿若沙漠里出现的一抹绿洲。 猎奇,是人们共有的心理预期。现实生活的平淡乏味,必然会让人们展开追求的翅膀,飞向未知的天空。 中国墓葬,作为人类的一种文化行为和现象,几乎是伴随着华夏文明诞生而延续至今的。华夏远古的先民们在创造华夏文明的同时,也在谱写着中国墓葬文化史。中国古墓葬的出现,丰富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内容,同时也派生出许多其他文化现象,给后世造成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可以说,一部中国墓葬史,其实就是一部中华民族的隐秘历史。人们对这一领域的好奇,以及教育在这方面造成的空白,两者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而天下霸唱则恰好填补了这一空缺。 在当前的市场竞争环境中,无数人的身体和心灵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工作、学习以及生活上的重重压力,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并导致了一系列社会问题的产生。人们不得不四处寻求解压方式,希望缓解矛盾。压力释放,成为人们生活中的重要课题,恐怖电影、悬疑小说的出现,无疑给人们一个新的情绪宣泄口。这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所造成的。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在这一社会背景下带来的影响,还有电视媒体的全面革新,《超级女生》等节目的兴起,恰好从另外一个角度阐述了当时人们的生活状态。 2 在天下霸唱的成名之作《鬼吹灯》发表以后,也给无数读者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天下霸唱真的盗过墓吗?如果没有盗过墓,他为什么能把盗墓者的经历写得引人入胜,如同身临其境?” 这其实就跟他的成长和生活经历相关。 天下霸唱的父母都是地质勘探队的工作者,长期在野外寻找矿脉、与各种勘测仪器打交道,几乎是他童年的所有记忆。长年在野外接受机关子弟学校的教育,让张牧野的学习基础没有打好,却给了他无拘无束的性格和想象力。 父母的特殊工作性质,使得他了解洛阳铲、铁钎等专业考古工具也不足为奇。小时候他随父母在东北大兴安岭一带生活,对东北当地的习俗和地域风情有着深刻的记忆。而小说得以对当地地理地貌、人文风俗的准确描述,则完全得益于他的生活经历。譬如关于东北大兴安岭的野人沟,他便是这么写的: 野人沟属于大兴安岭山脉的余脉,两边的山势平缓,整个山谷南北走向,东西两侧都是山丘,最中间的地方终年日照的时间很短,阴气沉沉。谷中积满了枯烂的树叶荒草,除了些低矮稀疏的灌木,没有生长什么树木。出了山谷树木更稀,原始森林到此为止,再向前两百多里就是辽阔的外蒙大草原。 其时已近黄昏,血红的夕阳挂在天边,我们登上了山坡,放眼眺望,只见红日欲坠,天际全是大片大片的红云,整个天空都像被浓重的油彩所染,森林覆盖的绵延群山,远处没有尽头的大草原都在视野中变得朦胧起来,真是苍山如海,残阳似血。 同样写到大兴安岭的独特的人文环境的,还有《殃神:鬼家怪谈》里的片段: 进入东北的深山老林,不怕雪大,只怕起风。下再大的雪,穿暖和了也能抵挡。可是一旦刮起嗷嗷叫的寒风,你穿什么都没用。大兴安岭老黑山,刚好挡住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岭下的莽莽林海之中,有一个屯子,官称“边连堡”,俗称“狍子屯”,只住了十七八户人家,小得不能再小了,以辽国后裔的达斡尔人为主。房屋以松木桦木做梁架,四面土坯墙,抹几道黄泥,屋顶铺了厚厚的苫草。屯中至今保持渔猎传统,冬季凿开冰冻的江面,能打到门板那么大的鱼。当地人离不开鱼,没鱼不吃饭,吃饭必吃鱼。口中吃的是鱼肉,头顶鱼皮帽,身穿鱼皮衣。 假设没有在当地生活的实际经历,他是不可能写出如此具有典型的地域特色和人文风情的作品来的。 天下霸唱酷爱旅游,没事最喜欢坐着火车到处跑。坐火车可以碰到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听他们讲四面八方的奇闻异事。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他阅尽了各种各样的风景,见过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也听说过无数千奇百怪的故事。丰富的旅行经验,增长了他的见识,也让他笔下的世界更加真实可信。在他的小说里,关于风景名胜、地理地貌的精彩描述简直不胜枚举。 此时大雪封山,但是原始森林中没有寒风,走起来也不觉得太冷,只是积雪很深,跋涉艰难,由于不受寒风摧折,落叶松和云杉长得分外高大,放眼望去,尽是合抱粗细的参天古树,途中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老林子中一片沉寂,看不见狼踪兽迹,偶尔会听到老鸦在树上叫两声,也会惊出人一身冷汗。 ——《殃神:鬼家怪谈》 白天的沙漠另有一番景色,在上古时代,喜马拉雅山的造山运动形成了塔里木盆地,整个新疆的地形就像是一个大碗,碗中盛着一碗金色的黄沙,而我们这九个人十九匹骆驼组成的驼队实在太过渺小,其比例还不如这碗金沙中一粒沙子的万分之一。 那光芒慢慢又转为玫瑰色、血红色,最后化作万道金光,太阳的弧顶露了出来,这一刻,无边的沙海像是变成了上帝熔炉中的黄金。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 内蒙古海拉尔河诺敏河流域有一大片荒古的湿地沼泽,西北是大山,东边是原始森林,往南是草原,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两条大河迂回曲折,分叉横生,由于地势低洼,水流淤滞形成了沼泽,生长了无数年的水草盘根错节,在这一片片的草甸之间,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淤泥,人在荒草甸子上行走,必须脚踏草丛根部,一步不慎陷进泥潭,如若无人相救,会愈陷愈深,乃至被泥沼灭顶吞没,自古以来人兽绝迹,据说沼泽深处有条岩沟,沟里有古洞,老年间有许多人铤而走险,听信了谣言,冒死去沟中找金脉,几乎都是有去无回,即使命大没陷进沼泽,下到洞里也得让土鬼吃掉,在寻金人的口中传出个地名,管那地方叫老金沟,也称老沟,提起来谈虎色变,无人敢去。 ——《鬼不语之仙墩鬼泣》 除了旅游,他还喜欢听评书、看电影、玩游戏。这些爱好,促使他的作品具有鲜明的说书人风格以及好莱坞大片式的震撼效果。丰富的想象力,则给他的作品注入了无数活力和生机。 那老头木雕泥塑般丝毫不动生色,蒙住的脸上仅露出两只无神的眼睛,见张小辫惊得蔫呆呆不知所措,只好对他说出一番话来,让他得知其中根苗。 原来,金棺坟中的贵妃生前嗜好养猫,爱猫成癖,常蓄佳猫过百,并给它们精制小床榻及锦绣帷帐等诸多玩物。仗着皇帝对她的宠爱,她俨然将戒备森严的禁中大内,当做了猫园猫圃。然而她养的这些猫皆是珍品,屡显灵异,结果惊了太后,她也被逼银铃吊挂而死。 贵妃含恨而死,被葬在金棺坟中。太后狠毒,又将她养的百余只猫,无论良贱尽数绞死,埋在墓室金井之下。金井中一股清泉皆为死猫怨气所化,有误饮此泉之辈则必见厉鬼。刚才算是张小辫命大,被盗墓贼的土炮震昏了片刻,否则此时早已到森罗殿上标名挂号去了。 ——《贼猫》 据传,隋唐时期,有猎户到山里狩猎,追逐羚羊误坠地洞,遇到一株成形的活芝生于洞穴之中,他识得此乃异物,摘下来就要吞吃,不料洞中有山鬼来夺,猎户拼死搏斗,终于将山鬼驱退。那时候所说的山鬼,可能就是猿猴山魈之类有些灵性的东西,想等那活芝长成之后吃掉,谁知最后被猎户误打误撞抢到了手中。猎户赶走山鬼,急不可耐将活芝全部吞下,身体就此暴长,只有脑袋能钻出地洞,再也动弹不得,结果活活困死在了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