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余: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文学的?是因为家庭的熏陶吗?还是因为别的? 雪马:高二开始的。我的家在白马湖畔,山水相伴,虽然不很穷,但祖上没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书香门第也谈不上,只是农家之子。高二的某一天,偶然的一次诗歌阅读,打开了我的写诗天门,从此一发不可收。
许多余:第一次发表文章是在什么时候,那一刻心情如何? 雪马:高二的时候。发了一首小诗,在河北隆尧的一个民间刊物上,叫《野草》,当时心情激动得不行,比几年后第一次跟女人接吻还深刻。
许多余:你是如何走上文学道路的?你觉得在自己的生命中,谁对你的影响最大? 雪马:就这么义无返顾、孤军奋战10年了,也从黑暗中向光明走来了:有欣慰,也有心酸;有收获,也有失去。诗歌是一种毒药,上了瘾一生不可戒,比鸦片还要毒,但可以拯救人心。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文学路上奔跑,我把诗歌当成了我的情人,诗歌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活不下去。
许多余:你认为中国当今的语文教育存在哪些问题? 雪马:中国的语文教育又重回到了“八股文”时代,一塘死水,一派胡言,扼杀了人才,也扼杀了未来,从这里面出来的中国人,不讲真话,只放狗屁,人云亦云,眼高手低,流着奴才的血液,继续成为刽子手和帮凶。
许多余:你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有哪些改变? 雪马:年长了也心衰了,成熟了也世俗了,看透了也装傻了,不过,摸摸心口,良知尚存。
许多余: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坚持文学创作吗?都取得了哪些自我感觉比较骄傲的成绩?你觉得文学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雪马:一直在坚持,从未间断过。写了这么多年,我值得骄傲的,就是写了三首比较牛逼的诗,并且广为人知和传诵:《我想抱着女人睡觉》《我的祖国》《减法运算》,其实我还有更多好诗歌,比如:《活着》《奔跑》《妈妈》《光头雪马》《天黑下来》《雨敲窗外》《月亮吃人》《骨头会烂的》《江南》《归去》等等,正等着广大读者去相遇相知。文学即人生,诗歌就是我的生命。
许多余:都说写作是需要天赋的,你同意这样的说法吗?你觉得自己能有今天,是因为天赋,还是因为自己的勤奋? 雪马:举双手赞成,尤其写诗更需要天赋。一个优秀的诗人,既要有天赋,更要有勤奋,两者缺一不可,不然难成大器。
许多余:你比较喜欢中国的哪些诗人?国外的呢?其中哪些诗人对你的影响比较大? 雪马:中国的诗人,我比较喜欢北岛、于坚、韩东、多多、顾城、西川、海子、翟永明、李亚伟、孙文波等人的诗歌,他们都是中国非常优秀的诗人,开始写诗的时候难免会受他们一些影响,但随后不久就被我彻底抛弃,甚至背叛了。我一直认为,一个敢于背叛的诗人,才是诗歌的希望所在。外国的诗人,我比较喜欢金斯堡、里尔克、策兰、阿多尼斯、特朗斯特罗姆、耶胡达·阿米亥、博尔赫斯、曼德尔施塔姆、布罗茨基、兰波、切·米沃什、狄兰·托马斯、奥克塔维奥·帕斯、W·S·默温、赫鲁伯、普希金等,他们的很多诗歌,既让我震撼,也让我着迷。但不管外国诗人还是中国诗人,从来没有一位诗人对我产生不可忽略的影响和指引,我也没有自己的“偶像”,真诗人从来不需要所谓的“偶像”,我只是从他们的作品里汲取灵感和营养罢了,我就是我自己的“偶像”。我也认为,对于一个诗人来说,阅读诗歌是没有国界的,对诗人的影响也是不分种族的,只要是好诗歌,影响无处不在。
许多余:一般来说,一个写作者在写作的初期总会模仿一些人,你有过这样的模仿阶段吗?但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区别于其他人,这就是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你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了吗?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你以后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方向还会有变化吗? 雪马:年轻的时候,没有过有意识去模仿,可能有过无意识受影响。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已经形成“雪马体”了,在我写出了《我想抱着女人睡觉》以后,以至于许多人都称我是“诗歌王国里的孤独吟者”。以后肯定会不断蜕变,不断走向厚重和深远,但内里有一条写作的血脉一直在流动。
许多余:如果让你给自己的下半生做一个预测,你将有一个什么样的预言? 雪马:如果可以预言,我预言:我的下半生还是一个诗人,只是越来越优秀,甚至杰出,乃至伟大。诗人的脑袋里,应该具有先知的元素,不仅预言自己,更要预言人类和社会。
许多余:迄今为止,你最满意的作品是那篇(部)?当时创作的时候有什么背景?你在这部作品中寄托着怎样的思想? 雪马:《我的祖国》。在长沙火车站旁的肯德基里,回想起外国诗人优秀的爱国诗,遥想我的祖国,并期盼自己也写出一个中国诗人应该要写出的一首杰出的爱国诗:每一个人都应该热爱自己的祖国,我热爱我的祖国,中国!并且,寄寓了人类和谐、世界和平。
许多余:你在开始写作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哪些问题?你对一个刚刚开始的写作者有什么忠告? 雪马:问题太多,一言难尽。无知者无畏,这是初学写作者最好的忠告。金钱与权力总会过去的,唯有好诗歌才能留下来,并抵抗住时间的流逝。希望他们执着爱诗,诗意一生!
许多余:你如何看待“文学市场化”? 雪马:诗人既要能出世,也要能入世。“文学市场化”是一个时代的大势所趋,诗人和 也是人,活生生的人,也要生活,并且生活好,当然前提是,凭作品吃饭。诗人明星化,诗集市场化,应是中国新一代诗人的光荣和梦想!
许多余:你评判一部作品“好”“坏”的标准是什么? 雪马:好作品首先震撼心灵,然后再征服读者和时间。
许多余:中国的文学“诺贝尔”梦一直没有实现,目前只有高行健一个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他还不是中国国籍,许多汉学家说中国文学与西方及亚洲的日本、印度相比仍有一定的差距?你是否认同此种论断?你觉得这种所谓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雪马:我不认同这个观点。中国诗人和 ,从古至今,已经无愧于世界文学了。当然,中国文学存在的问题还很多,但每个国家的文学都存在问题,人类的文学走出一个困境,又进入另一个困境,循环往复,不得完结,但文学的生机和魔力正在于此,关键在于悟道出高人。
许多余:你对80后同龄人的写作情况了解多少?你觉得哪些80后 最值得期待?你觉得80后还需要过多久才能挑起中国文学的“大梁”? 雪马:处在同代,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其实,80后我更愿意说成是新一代,具体原由可以参看我的文论《新一代:一场拯救80后的诗歌命名》,这样内涵和外延更宽广,也更贴近80年后出生的这个新群体。名单具体如下:韩寒、张悦然、步非烟、周嘉宁、王小天、许多余、小饭、水格、一草、孙睿、蒋峰、郑小驴、李傻傻、马慧聪、韩放、孙佳妮、米米七月、刘卫东、恭小兵、胡钺、苏瓷瓷、李成恩、谢小青、南南、南方狼、张小静、水晶珠琏、春树、莫小邪、王东东、余毒、明朝木马、张进步、唐不遇、巫女琴丝、三米深、袁炼、田家、阿斐、丁成、肖水、郑小琼、蒋方舟、蓝冰丫头、张牧笛、苏笑嫣、张悉妮、原筱菲、高璨、慈琪、李军洋、李唐等,这些代表人物最值得期待。至少10年,中国新一代诗人和 ,才会挑起文学的“大梁”。
许多余:你对于“炒作”这个问题怎么看? 雪马:正当“炒作”很正常,好作品应该多传播。我一直觉得:写作者写的时候,可以抛开一切俗欲去写,纯净的写,天赋的写,但写出来的作品,就不仅仅属于写作者了,它是文化产品,属于广大读者,应该去流通,发挥它的价值,至于能否流传下来,应该交给时间去裁判吧。
许多余: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在乎别人的评价吗? 雪马:这个要交别人去评价,我只知道我是一个诗人,我只要:无悔于我的这一生,也无愧于这个时代。偶尔会看看,也会听听,但不在乎,让别人去说吧。行正影不歪,错之即改正。
许多余:你希望自己的读者是哪些人?或者说,你写作的目标人群是什么?当你的一个铁杆读者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向你求助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当你的一个铁杆读者对你说非你不嫁的时候,你将如何对待她? 雪马:我的读者只要是人就可以,如果不是人也能读懂也可以。力所能及,愿助之。如果不仅爱我的诗,也爱我的人,并且了解我、体贴我、温柔我、善解我,我愿娶她。
许多余:你的写作状态什么时候最好?接下来,你有哪些计划? 雪马: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灵感之神降临。还没有太具体的写作计划,我只想好了我的第四部诗集叫《我的祖国》,准备妥当了就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