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如果学校语文教学以本书组织教学,宜采用哪种教学模式更有效? 叶开:以目前的教育制度来看,本书仍然不可能进入课堂,成为正式的教材,因为体例上的差别太大。但如果希望提高学生的阅读水平,让学生学会生动、准确、有趣的写作能力和表达能力,那么在课堂上以“研究”、“讨论”的方式来进行,可能收效更佳。 (下转A12) 不当选择伤害经典 (上接A11) 宋杰:经典阅读,是一种有温度的心灵体验,也应是语文学习之根本。您也提倡经典阅读,然而您书中的选文,也并非全部是普泛意义上的“经典”,有不少篇目很“新”——既有创作时间上的“近而新”;也有文学技巧上的“异而新”。 那么,您评判经典的标准是什么?您又如何判定这些经典能对孩子们产生真正的精神引领作用?比如,以现在孩子的知识背景与生命体验,能在多大程度上读懂有些作品的真正蕴涵,如阿城、马原、格非、莫言等人的作品? 叶开:我对经典阅读的理解相对宽泛,并不赞成传统语文教材那样狭隘地只把“四大名著”之类奉为圭臬,而是把优秀的作品都囊括在内。阿城、莫言等 的创作,已经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 阅读是一种很特殊的学习过程,不必追求“深入理解”,也不要试图“读透”一部优秀的作品。每个学生,无论年纪大小,只要开始阅读了,他们就是开始跟这个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在交谈,他们就会有自己的个人理解。而随着阅读量的增加,理解力的提高,他们会形成自己的阅读判断力。 现行的语文教学有一个古怪的态度,非要“读透”,似乎不按照语文教师参考书那样理解,就是没有读懂某部作品。 实际上,教师参考书的那些读懂,很多都是荒唐的谬误,更多是偏狭的“阶级斗争”之类的僵化思想在作怪。例如,一部博大精深的《红楼梦》,我们的语文教材却别出心裁地选出“葫芦僧判断葫芦案”这样一个章节来肢解和曲解这部伟大的作品,用这个片段来“控诉”封建社会的“草菅人命”和荒唐司法、官场。但这恰恰是对《红楼梦》的最大误解和伤害。 我知道有些孩子9岁就开始阅读了,他们如果能从中读到一些有趣的细节,能对小说人物有一些基本的认同感,就可以算作是“读懂”了,起码是读懂了其中一部分。 即使是拥有相对丰富阅读经验的我,也不敢说自己完全“读懂”了《红楼梦》。 宋杰:一本语文教材的编著体例,应体现编者文学教育的思想与维度。那么,您如何定位某些“人物与时代双向交织”的文学作品对于学生阅读的意义,例如您为何将阿城的《棋王》归于“人物”板块,而将叶弥的《天鹅绒》归于“时代”板块? 叶开:我不用现有的语文教材体例,不囿于教材的“思想”与“纬度”,破而立之,去掉原有教材编写者强加于文学作品之上的种种杂念和执念,而直接把最好的作品介绍给读者。不同作品的分类,只是一种简单的取舍。 如《棋王》中王一生的人物形象超越了时代,他几乎可以放在任何时代。而叶弥的《天鹅绒》里,人物命运与时代纠缠在一起,没有那个特殊时代,这个故事就失去了催化剂。 文/重庆青年报记者 倪欢 《这才是中国最好的语文书》 当代小说册选文 第一编学校 《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莫言 《风雨总在彩虹后》须一瓜 第二编时代 《隐居的时代》王安忆 《天鹅绒》叶弥 第三编人物 《棋王》阿城 《异秉》汪曾祺 《阿古顿巴》阿来 第四编历史 《立新街甲一号与昆仑奴》王小波 《游神》马原 《凉州词》格非 第五编少年 《风柜来的人》朱天文 《乘滑轮车远去》苏童 《黄昏里的男孩》余华 第六编科幻 《太平洋人》郑文光 《诗云》刘慈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