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在《窥词管见》中说:“诗词无论美恶,先要使人可解”。由此可见,让人读懂,这是对诗词最基本的要求。是这样的理念在影响你的文字风格吗? 郁乃:被读者喜爱的文字,就是好的。文字的力量,是温暖更是希望。每每我手捧一杯咖啡,即使窗外有风雨,我也会想起宋词的境界之美,爱宋词的神韵之逸,爱宋词的物我两忘的时空之越;想起李白的空灵、秦观的凄艷、欧阳修的深韵、李后主的情真。它们是汉字,却为我守住一颗单纯的童心,為花开花谢而感动,為树风叶飘而凝目,為人与人之间的坦诚而感恩。 诗之情真、境深、象美的三个重要元素,万万不可无。所谓好诗或曰经典之诗,一定是久经时间之沉淀,被一群又一群、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以不变的热情和忠诚,反复读赏、反复感动、反复热爱的真性情之经典作品,无法超越也无法绕过,它们静止在时间在沧桑中,如一座座嵌入真情的石碑,坚挺着硬度,直视天穹。 陈晓星:如何理解一个诗人的“诗品”问题? 郁乃:谈到诗人与诗品,我想借刘禹锡的一句来说明:“辞赋文章能者稀,难中难者莫过诗”。诗学之路,看似易进,其实难走。唯有真诚、真情、灵气、经历、学识、修养等等,才能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到千山万水之后的“诗学”之境。古人曰:诗是心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 诗品也或文品,皆出于人品。诗的风格不必局限于时代,,但均以立品为贵。爱诗者,虽不能达到李白的敏捷诗千首之笔境,,但也终归要情动词发,真感实爱。好诗是因字生句,蓄句成行,积行成篇。古人的“只将三五句,用破一生心”,绝非虚张声势。写不出来,可以静心读好诗好书。我自以为:诗人,是写诗的人,爱诗的人,读诗的人,懂诗的人的总称。 古往今来,虽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但诗者,却是要温柔敦厚,言志传情。贵真,贵美,贵品。说到这点,我想起陆游的《夜吟》:“六十余年妄学诗,工夫深处独心知。夜来一哭寒灯下,始是金丹换骨时。”愿诗歌的天空,明亮广阔,愿爱诗的人们,真诚爱诗读诗写诗。 陈晓星:我的一些同学和朋友,他们工作、学习或生活在海外并且与文学结缘,因此时不时的我会关注他们的作品。我最近阅读了不少海外华文 的作品,有的是几十年前就读过的,有的是新人新读。我发现:无论他们写作的目的、状态以及成为 的过程有多么的迥异,但汉语始终让那些漂移在五大洲、四大洋的汉语“文化版图”,不时以各种方式相互从遥望而靠近。所以我认为:语言其实也是一种“认亲”的符号。你作为一位旅居海外多年的女 ,对汉语和汉语写作又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情素呢? 郁乃:是的。我文字的原乡,我会一直守望。汉字跃动的一切美好,如流逝的光阴中开出的晶莹花朵,把我们的生命照亮,让我们的生活丰富多彩,姹紫嫣红;同时,让我们的生命也真正感受到阳光、雨露、温情,也带给我们超越一切俗界的体验和感受,传递海外游子无以言表的思乡念故情愫。 文学和科学都是无国界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山有河。 历史不能忘记,但未来和现在更重要。作为一名旅居日本的华人 ,我更尊重古典的中国文化。事实上,尊崇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人,在这里也不少。此生我爱着汉语,并以之为趣旋转生命。因为,中华文化的灿烂之光,是我文字的原乡,如我生命的灯盏,从多个层次照亮我温暖我,从物质到精神到灵魂。 多少年后,你我都会停止飘泊。沧桑历尽,静若秋泓。却已掠去心的尘埃,尽现生命的本色。 陈晓星:海外的华人有的尽管国籍不同,但这不能阻碍我们的神交和探讨。因为就华夏民族而言,你我依然是同胞,身上始终流淌着轩辕子民的血液。无论你在哪里,你用华文写作,你写中国文化,这就是我敬佩的。你的涵养、你的才学、你的写作态度,你守望文字原乡的情结,也是我尊敬的。我觉得,一个在异国他乡的中国人,尤其是华文 ,如果不懂不谈自己祖国的文化,很难赢得别人的尊重。你认为是这样吗? 郁乃:晓星,你对中国文化的古典情怀和古朴纯爱,也常令我惊叹!很多时候我们谈诗说词,交流对中国古典文学的感悟,哪怕只是在简略的一问一答中,也能感受到中华文化的神韵之美。 智者交谈,是灯光点亮灯光;仁者交谈,是温暖照暖温暖。 文字的相语。很好。 特别声明:中国梦•一百位华语 诗人系列访谈所有原创访谈内容,各大媒体在发布和转载的时候,内容末尾请注明:内容版权归中国访谈网、书香重庆网、四川 网、世界华人网、贵州民族报•民族文学周刊、逍遥文艺网、西北在线网联合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用于任何商业用途,侵权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