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财经日报:有没有发现过什么有趣的数学定理?
马丁内斯:没有直接发现的定理,但是对一些理论做出过贡献。
日报:发现一条数学定理和写出一段满意的文字带来的感觉有何不同?
马丁内斯:发现数学定理是非常客观的一件事,不会因为某位评论家的看法,而受到影响,它是永恒的、会一直存在下去。文学创作的成功更主观,虽然过程和完成后仍有极大的主观满足感,但文学作品需要面对评论和读者的检验,一部作品在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接受是不一样的。
日报:是否相信文学需要承担某种任务,如果有,是什么?
马丁内斯:并不认为文学有什么任务,顶多是思想上的经历和冒险。文学构建了一个思想的王国,我们得以从其间观察人物的活动。我希望把叙事、思想的冒险等各种成分结合在一起。虽然认为写作是私人化的事情,还是希望读者因为作品产生思想上的碰撞,我最看重的是文学的生命力,也就是人们从阅读中获得的生活体会。
日报:站在文学之外,看文学,我们生活中还有哪些问题是已有的文学没有涉及的?
马丁内斯:总体而言,生活的各个方面没有文学尚未涉及的部分,但是,每个时代,都有它想挑战的禁忌,就我个人而言,十分想挑战自己已经完成的创作。我刚刚完成一部情色小说,就是一种自我挑战,同时也想挑战我们国家对情色小说的道德禁忌。
日报:说到“禁忌”,道德的禁忌和文学的禁忌常常是同步的,为了挑战文学的禁忌常常会触动道德,特别是情色文学。
马丁内斯:是的,道德上的限制与文学的限制可能是同步的,文学中对性的描写有一些定势,一种是美化,另一种的宗教意识很强,视性为肮脏污秽的,我希望能够找到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方式,不要那么极端,书里描写,性爱的过程是幸福的,但用不着过度美化。
日报:《露西亚娜·B的缓慢死亡》以不同的视角构成悬念,这样的结构方式很像《罗生门》,是否认为这种多视角的叙述能更好地描绘人与人的关系、人的处境?
马丁内斯:我在青少年时代读过《罗生门》,当时这种结构给我的印象很深。一个女孩死了,各种证人提供证词,这种方式让我很感兴趣,首先是同一件事,以不同人的眼光看来,就会有不同结论。但是,在《露西亚娜·B的缓慢死亡》中,我更想描写一种含糊性,一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一种视角下是精心策划的谋杀,另一种视角下是一连串的偶然性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