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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我坚持文学的天道

时间:2011-01-10 23:09来源:中国 网 作者:刘颋 点击:
读曹文轩的作品,无论小说,散文还是理论著作,总会被他别致的文学感觉所吸引,那种别致在这样一个时代甚至流露着些许孤独。每次见到曹文轩,他总会给你一个很宽容的让你安心的笑容,这种宽容里传达出了他的体谅、他的谦逊,还有他的坚持。无论文还是人,曹

  读曹文轩的作品,无论小说,散文还是理论著作,总会被他别致的文学感觉所吸引,那种别致在这样一个时代甚至流露着些许孤独。每次见到曹文轩,他总会给你一个很宽容的让你安心的笑容,这种宽容里传达出了他的体谅、他的谦逊,还有他的坚持。无论文还是人,曹文轩始终行走在他的轨道上,不为外界改变,不为外力左右。不过,在20101215日的第八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颁奖典礼上,面对张越的现场采访,他说,《大王书》是他最看重的一部作品,因为,那是他的改变之作。曹文轩之所以赢得了那么多读者的喜爱、那么多奖项的喜爱,是因为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美学标准和创作准则。那么,这次,曹文轩的改变是什么?会给他的创作带来什么影响和变化?于是,就有了这次采访。

  

  刘颋:您说过我的创作风格一贯如此,从来就没有任何改变,在今年的颁奖典礼上,您也说了,《大王书》是您最看重的作品,因为它是您的转变之作。可以说,在您的创作中,有变的努力,也有不变的坚守。请谈谈您创作中的变与不变。

  

  曹文杆:《大王书》以及这之前之后写的所有作品,无论从外表看上去它们有多大的差异,但从根本上来讲,都是建立在我所体悟到的那些基本面之上的。那么文学还要不要变法?当然要,但它的变法应当是在基本面之上的变法。任何一种被命名的事物,都有它的基本性质,我们只能在承认它的基本性质之后,才能谈变。我常喜欢拿普通事物来喻理。比如,我说椅子:什么叫椅子呢——也就是说,椅子的基本性质是什么呢?定义是:一种可供我们安放屁股的物体叫椅子。这就是椅子性。如果,这个物体不具有这个功能,那么它也就不是椅子了。事实上,椅子也一直在变法,我们能说得清楚,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多少种椅子吗?四条腿的,三条腿的,两条腿的,一条腿的,没有腿的;还有,古今中外,有多少种材质又有多少种风格的椅子呢?但变的不是性质——再变,也不能变成剑,一把剑,是不能当椅子的。不信,你坐上去试试!既是文学,就有文学性。没有这个也就不是文学了。现在的一些文学,依我看,就正在将它变成剑。就是基于这样一个朴素的理解,我在变法。《大王书》和《草房子》《青铜葵花》相比,真的很不一样。前者看上去颇有点气势,荒漠大川,天上地下,场面宏大,情节跌宕,是一种浪漫性的叙述;而后两者,则是烟村茅屋、小桥流水、细树矮篱,有点温婉,有点小调。但从追求美感、倾向悲悯、着重人物、喜欢风景、留心细节等方面相比,我还是觉得它们都是我的文字,是在同一美学平台上的把戏。事实上,我在写任何一部作品时,都有顽强的突破和革新的欲望。我看重《大王书》,是因为它是我这些年花心思最多的作品,还因为我看到,有些人在还没有细看它时,只想着《草房子》《青铜葵花》等,认为我可能不善于干这样的活。其实,我在骨子里,是一个更倾向于浪漫和幻想的人,这一点,只有我自己知道。

  

  刘颋:优雅的文学姿态,优美的文学语言,忧郁的人文关怀,这是您的作品给很多读者留下的印象。您也认为,文学作品应该坚持一些基本、恒定的元素:人性道义、悲悯情怀、美育功能、艺术情调,等等。在当下这个喧闹得让人迷茫的文学市场上,您的坚持您的理想更具有悲壮的理想主义色彩。对此,您是怎么看的?

  

  曹文杆:我对文学的理解和界定,显然是非主流的,也不是流行的。几十年来,我对文学的伺候,一直是按我的文学理路来进行的。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可能要比当初好得多,因为十多年间我毕竟以我的作品显示了它们的生命力和合理性,看似平静但连续不断的再版、发行和逐年走高,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也无声地支持了我的文学理念。而在十多年前,不要说是别人,就连我自己也会经常性地发问:你对文学的见解,是确当的吗?是不是一种浅薄?一种荒谬?一种无稽之谈?我会在一些场合发表我对文学的看法,往往都具有一种战斗性,甚至挑衅性,其实当时在场的人未必是与我相左的。这是一种孤独、不自信而导致的非常心态。但多少年来我还是坚持着,没有放弃,没有改弦易张。因为我自认为我对文学的感受,是有文学史的背景的,它们来自于我对经典作品的体悟。由于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也就敢于怀疑潮流,怀疑批评家们对一些作品的判断,怀疑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在内的文学标准。我坚持认为文学是有基本面的,这个基本面从有文学的那一天开始就存在了,它是文学的天道。我更相信20世纪上半叶之前的文学家们对文学的理解。后来世道变了,变得有点凶,有点古怪,逆反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深刻的标志,凡已有的一切都是一定要颠覆的。几乎整个西方主流,如同布鲁姆在《西方正典》中所说的那样,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让那些已经死去的欧洲白色男性统统退场。因为,这些男性代表了从前的文学史,他们是西方文学的道统。文学的标准被人为地、强制性地改变了。

  

  刘颋:那么,如何坚持自己的文学标准呢?

  

  曹文轩:最近我经常在问一个问题:如果将那两个日本人——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生活的年代颠倒一下,让大江去川端的年代写大江式的作品,让川端降到大江的时代写川端式的作品,这两个日本人还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吗?我想,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答案。那么,现在的文学依了新的标准,到底是合理的呢还是不合理的呢?回答这个问题很困难,但我们可以采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发问:那些专以变态为题材的作品,那些彻底驱逐了审美价值的作品,那些极度夸张了人性之恶而将人性之善完全否定了的作品,那些恶兮兮、脏兮兮的作品,如果没有它们,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更好一些呢?如果,我们不去在意那些朝思暮想的国际认定,批评界也不那么毫无立场地追捧那些有了国际认定的作品,我们只说文学的理、文学的道、文学与我们的幸福,我们也许会在一种放松的心情下正视文学的原旨。文学的原旨,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的。其实,我所持有的并不是什么文学的理想,而只是坚持文学的原旨罢了。我只想我的文字能让人对人性多少有点儿信心,对生活多少有点儿希望,对灵魂多少能有点儿触动,我不想让我的文字火上浇油、落井下石、釜底抽薪、心里添堵,也不想让人破罐子破摔、撕破脸皮耍无赖。如果一个 的作品不能使人过得更美好,更像人,你即使说到天上说出花来,我也不能接受你那深刻的一套。中国 的焦虑,不就是为了那个国际认定嘛!其实,这个认定是一个十分微妙、复杂的问题。我们对我们所以未得到国际认定的原因分析,可能忽略了许多重要细节。

  

  刘颋:谈到儿童文学乃至当代文学,您曾指出它们面临的古典性的缺失的问题。认为后人把《红楼梦》的传统、《西游记》的传统都丢掉了。古典性怎么理解?

  

  曹文杆: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文学与其他东西不一样,我们不可以将它置入进化论的范畴里来论。文学艺术没有经历一个昨天的比前天的好,而今天的又比昨天的好的过程。文学的标准就在那儿,在《诗经》里,在《楚辞》里,在汉赋唐诗宋词元曲里,在《红楼梦》里,在鲁迅、沈从文、萧红、张爱玲、钱锺书的作品里,当然也在但丁、莎士比亚、托尔斯泰、契诃夫的作品里,千年暗河,清流潺潺,一脉相承。如果将文学置入进化论的范畴里论,那么,我们就会得出这样一个见解:鲁迅的作品必须要比曹雪芹的《红楼梦》写得好,因为曹雪芹早在那个时代就写出那般好的小说了,你鲁迅生活在多少年以后的现代,难道还不应该比曹雪芹写得好吗?同样,你徐志摩的诗理所当然地要写得比李白、杜甫的诗好才对。可是,文学史所显示出来的是这样的景观吗?不是一峰更比一峰高,而是一座一座同样的高峰矗立在不同的时空里。当世界万物都在受进化法则的制约时,惟独文学是不在进化论范畴之中的,这就是文学的奇妙之处。古典没有因为今天而矮出我们的视野,而且我们还看到,文学的今天是与文学的昨天连接在一起的,是不可分开的,一旦分开,下游的河床就会干涸,五谷歉收,饥荒就来了。我们没有感到饥荒的临近吗?相对于中国的诗歌传统,中国的小说传统并不特别理想,幸亏我们还有横空出世的《红楼梦》和《西游记》。他们分别代表了传统的两条路线。这是两条风景很不错的路线,但我们后来另辟蹊径去了,这也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不该将这两条路线丢失。如果不丢失的话,中国当下文学一定又会有许多好看的字面。

  

  古典的特质究竟是什么?大概是很难说得清楚的。庄严,大概算是一项吧?即使《西游记》,谐谑之下也还是庄严。当下文学,是在快乐至上的语境中进行的,是反庄严的,谁庄严谁就是假正经、伪君子。文化的痞子性、无赖性、没正经,已渐趋渐浓。还有,就是它的雅致。小说虽然出自市井,但传统小说的主要倾向还是趋雅的。是古典的最为丰厚的遗产,但当代文学将这笔遗产放弃了。再一项就是它的意境”——我说的是中国的古典。我总觉得,中国古典的一个个美学范畴,都是令人肃然起敬的。意境与西方确定的那个深刻,谁更高级一些?说不好,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地说的:你那个深刻我可以达到,而我这个意境却是你未必能够达到的。

  

  刘颋:您曾用无中生有故弄玄虚坐井观天无所事事四个成语来描述您心目中的真文学。关于文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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