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其实是中国黑厚学大师级人物
时间:2012-09-1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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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修慝堂周海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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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名同学,在政府工作,多年前我见到他,他向我抱怨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时,他年方弱冠,娇娇登朝,可以理解。前几天,我又在网上碰到他,他垂头丧气,还是那般心态,我批评他:老兄,你已迈入而立之年,不应该再怨天尤人了。 少时宗儒后来宗己的
我有一名同学,在政府工作,多年前我见到他,他向我抱怨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时,他年方弱冠,娇娇登朝,可以理解。前几天,我又在网上碰到他,他垂头丧气,还是那般心态,我批评他:老兄,你已迈入而立之年,不应该再怨天尤人了。
少时宗儒后来宗己的大学者李宗吾先生,以“独尊”之名在上世纪初撰写的《厚黑学》,轰动百年而不衰。他将《厚黑学》划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代表人物是尧舜,学说是孔孟之道。其特征是人民浑浑噩噩,无所谓厚无所谓黑,纯是天真浪漫,人人皆处童心状态。孔子学说,提倡道德,梦想唐虞,欲返民风于太古。第二个时期,代表人物是刘备、曹操,刘备是厚颜的代表,曹操是黑心的典型,代表学说是作者的《厚黑学》。其特征是人民知识渐增,机变百出,世故奸猾,阴险狡诈。第三个时期,代表人物还未出现,代表学说是作者的《心理与力学》。其特征是以孔孟之心行曹刘之术。在第三时期,即使孔孟复生,必归失败者,谓其无曹刘之术也;曹刘复生,亦归失败者,谓其无孔孟之心也。时代发展至今,确实有许多东西已经变得越来越没落,譬如说在许多地方,道德似乎就变得越来越昂贵,因此维持它的成本也越来越高,很多人也就无力或者不屑于去维持,但时代再不济,我们也不可能逃离地球,怎么办?
《论语·微子》:“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桀溺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尔)与其从辟(避)人之士也,岂若从辟(避)世之士哉?……’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而难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这是说长沮、桀溺两个隐士在一同耕田,孔子从那里经过,叫子路去问渡口。桀溺道:“像洪水那样滚滚流的天下都是,你们同谁去改革它呢?你与其跟着孔丘那种逃避坏人的人,为什么不跟着我们这些逃避整个社会的人呢?”子路回来报告孔子。孔子很失望道:“我们既然不可同鸟兽合群共处,我们不同这些人打交道又同什么去打交道呢?如果天下有道,我们就不会去从事改革了。”这里隐士向子路提出避人之士和避世之士来。避人之士即指孔子避开坏人从事救世的人,避世之士即指他们隐居的人,要子路抛开救世跟他们一块隐居。孔子提出“同群”问题,即与谁合群,隐居是不与人们合群避开世人,救世是与人们合群进行改革。
我们避世乎?“横渠四句”一直被人们传颂不衰。这四句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知识分子,只要心不太冷,大多数人还是心忧天下的,想为黎民做事。避世了还怎么做?
我们避人乎?我们像孔子那样去寻求明君?此君不好,再换他君?孔子周游列国,从55岁离鲁,至69岁归鲁,足迹遍及卫、陈、宋、曹、郑、蔡、楚等国,“循道弥久,温温无所试。莫能己用。”整整14年,他都没有找到理想之君。夫子已经为我们做过试验了,此路行不通。再者,我们能有夫子的弘毅之心吗?恐怕跳槽两次,一没收入,马上就规矩老实了。
不能避世,不能避人,就只能迎难而上,与人周旋。著名 岩波先生教导我韬光养晦,也就是说做人要讲艺术。是啊,孔老夫子何尝不是这样。
有一个叫阳货的乱臣贼子,通过控制季氏进而控制了鲁国的大权。他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与群众基础。有着极大声望与影响的孔子便是他首选的拉拢对象。他先放出风声,想让孔子去见他。孔子很讨厌这个阳货,装着不知道,不去见,阳货没办法。但是,诡计多端的阳货,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打听到孔子不在家,便给孔子送去了一只蒸熟的小猪。按照那时的规矩,大夫给士送礼物,如果士不再家,没能在家里接受并拜谢,就要回拜大夫。阳货就是要用一只蒸熟的小猪来逼孔子回拜。阳货精于算计,孔子也不傻。孔子回到家,看到这只小猪,就明白了阳货的意思。怎么办?操斧伐柯,其则不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孔子打听到阳货不在家时,便假装去拜见。孔子很会周旋。
《史记·老子韩非子列传》中记载,孔子适周,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孔子接受了老子的观点,从此以后,他的思想里面,就有了很多老子的痕迹,他把智慧藏起来,把才华藏起来,把志向藏起来,把理想藏起来,正如岩波先生所说,韬光养晦,和光同尘。他还学习宁武子的“愚不可及”。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孔子说:卫国大夫宁武子这个人啊,在国家有道的时候,他就聪明;当国家无道的时候,他就愚笨。他那聪明,别人赶得上;他那装傻的功夫,别人可就赶不上了。孔子后来教导弟子们说:“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谦。”孔子性格中的弹性,与世周旋,他吸收了老子的柔。孟子至刚,庄子至柔,唯孔子至刚而至柔。其刚,乃自身气质。其柔,乃老子教之。岩波先生教我韬光养晦,岂不与此一路?
讲艺术就必须了解小人的伎俩。《孙子兵法·谋攻篇》中说:“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林语堂读了《厚黑学》说:“知已而又知彼,既知病情,又知药方。西洋镜一经拆穿,则牛渚燃犀,百怪毕现。受厚黑之牺牲者必少,实行厚黑者无便宜可占。大诈大奸,亦无施其技矣。”林语堂希望:“于是乎人与人之间只得赤诚相见,英雄豪杰,攘夺争霸,机诈巧骗,天下攘攘,亦可休矣。”我估计这不大可能。士人君子能做的是:讲艺术但不走邪路,不用厚黑之术。其实,孔老夫子何尝不知厚黑学?但他不用,他走的是仁道。我们也不能用。就像我们得了小感冒,马上就用抗生素,以后再得病就不好收拾了,否则就把这人心世道越弄越坏了。李宗吾先生曰:“用厚黑以图谋一己之私利,是极卑劣之行为;用厚黑以图谋众人公利,是至高无上之道德。”
愿我的同学能够释然以对,愿“看不破、忍不住”者能够释然以对。
(2012年9月9日晚星期日写于修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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