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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枯萎的那朵罂粟花-民国最具浪漫性情的才女陆小曼

时间:2012-02-20 21:33来源:半壁江原创中文网 作者:李婍 点击:
陆小曼的张扬和我行我素的个性,注定了她人缘不好,让很多人对她有成见,其实她不过是个没有多少城府和心机的性情女子。这样的女子,前卫大胆,敢于玩婚外情,敢于追求新奇不拘一格。这样的女人,敢恨敢爱,一旦她爱上哪个男人,敢于奋起直追,敢于横刀夺爱。

  民国才女中,陆小曼的浪漫和性情无人能比。
  
  那个时代,也有女子貌似很浪漫,貌似很性情,但只是貌似,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矜持起来,收敛起起来。只有一个陆小曼,不懂得装腔作势伪装自己,在风口浪尖上展示浪漫风情,绽放绚丽爱情。如果说她是一朵美丽的罂粟花,这朵罂粟花是最凄美最忧伤的。
  
  她和徐志摩的爱情之殇,成就了一个名女人陆小曼,也毁了她美好的一生。
  
  她不知道,那个浪子诗人徐志摩不应该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他不应该是张幼仪的,不应该是林徽因的,也不应该是她陆小曼的,无论谁和他走到一起,最终得到的都是一片叹息。张幼仪无奈地离去了,林徽因理智地躲避了,唯有一个陆小曼拾起灿若烟花的爱情,爱情烟花易冷,爱情率先死去了,之后,徐志摩也死去了,留下一个陆小曼独自慢慢凋零。
  
  陆小曼的张扬和我行我素的个性,注定了她人缘不好,让很多人对她有成见,其实她不过是个没有多少城府和心机的性情女子。这样的女子,前卫大胆,敢于玩婚外情,敢于追求新奇不拘一格。这样的女人,敢恨敢爱,一旦她爱上哪个男人,敢于奋起直追,敢于横刀夺爱。这样的女人,没有经济头脑,一般属于挣一个花俩儿的主儿,直到把老公花得钱袋空空。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老婆。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是女艺术家。
  
  巧了,陆小曼就是艺术家。当然,她曾经当过翻译,是京城的交际花,曾经写过文学作品,但是,她最后的职业是画家,就像林徽因虽然写诗但她是建筑学家一样,陆小曼的最终身份是专业画家。
  
  她的娇是老爸惯出来的,陆老爸是晚清举人,曾经当过国民党财政部司长和赋税司长,创办了中华储蓄银行。财政部的司局级领导干部,完全有经济实力把自己的独生女养得娇娇的,她从小手头就不差钱,奢侈惯了,赶上今天说不定敢上微博上炫富,几张小照片就把老爸搞得身败名裂。
  
  她的才是老妈教出来的,老妈吴曼华是正牌江南名门闺秀,会画工笔画,古文底子深厚,亲手教出了多才多艺的画家女儿。陆小曼没有出国留过学,却精通英、法两国语言,小楷写得好,钢琴弹得好,还是戏曲票友。老妈认真调教女儿,最终目的不是要培养一个什么家什么人才,而是想让她秀外慧中拥有一个江南名媛的资本,将来能嫁得更好一些。
  
  她的风情是大家宠出来的。因为精通外语,十八岁的陆小曼在外交部竞聘上接待外国使节翻译的工作,年轻俊美的女翻译在北平社交圈里很抢眼。美丽的女孩总有一群追随者,连道貌岸然,平时一本正经的胡适,都一脸暧昧地明目张胆对人夸耀陆小曼“她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她的妩媚,她的时尚,她在各种社交场所得心应手的周旋,在民国初年刚刚有些开放意识的社交圈里,毫无疑问,她的出现拨动了一大批男人的心弦。她放任却不放荡,作为有夫之妇红杏出墙爱上徐志摩,当然这枝红杏也有她的无奈。
  
  十九岁就出嫁的陆小曼,当初嫁人的时候,大概只是觉得好玩,她的新郎王赓是清华大学高材生,毕业后保送美国,在著名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和西点军校留过学,回国后曾在北洋陆军部工作,正儿八经的海归。王赓比陆小曼大七岁,把美丽可人的陆家小姐娶回家,王赓却不懂得怎样呵护她,这个智商很高的海归,在感情上有些弱智。陆小曼欢天喜地当了人家的小媳妇,日子过起来,却没有当初设想的那么美好和浪漫。王赓不知道陆小曼这样的小女子是需要宠着的,他在情感上粗放型的经营模式,很让陆小曼失落,她最直接的感受是,结婚一点都不好玩。再加上婚后不久王赓就到哈尔滨当警察局局长了,把陆小曼孤零零放在北平,让她怎么打发寂寞的日子?
  
  当然,白天陆小曼像一个贪玩的孩子,会在忙碌的社交中把漫长的寂寞打发掉,还有夜晚呢,夜晚是需要爱情填充的,陆小曼的爱情在哪里呢?
  
  哈尔滨警察局王局长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干部,他兢兢业业全身心投入到了他的工作中,这个在感情上粗线条的男人,没想过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年轻美貌的老婆怎么办。
  
  现代官场小说家于卓有一段话:女人的爱是男人疼出来的;女人的恨是男人骗出来的;女人的怨是男人冷出来的;女人的乐是男人暖出来的;女人的美是男人娇出来的;女人的衰败是男人欠出来的;女人的自私是与生俱在的——
  
  被男人忽略在远方,陆小曼对王赓的怨恨与日俱长,此时,如果有人提醒王赓一下,他适时修补已经开始出现问题的婚姻,大约还来得及。
  
  此时,确实出现了一个男人,他不是来提醒王赓的,而是代替王赓来给陆小曼送温暖的,这个人就是徐志摩。
  
  多情诗人徐志摩抛妻别子追求林徽因,林小姐没领他的情,和梁思成成双成对去美国学建筑去了。林徽因经过认真思考,放弃掉这个只会写诗,只会浪漫的男人,大概觉得诗人的肩膀远没有建筑师牢靠。徐志摩在落寞中遇上寂寞幽怨的少妇陆小曼,徐志摩和陆小曼的认识是偶然也是必然,一九二四年四月天,在北平交际场里,舞会的热闹喧嚣尘埃落定之后,两个落单儿的浪漫男女,惺惺相惜,一定会制造出一些情事来。毕竟,陆小曼也很美丽,也很有才,徐志摩把他对林徽因的爱都呼叫转移到这边来。
  
  在玩感情上,徐志摩和王赓是大师和小学生的悬差,陆小曼的爱情的从贫寒一下子走到小康,任是谁家的红杏,如果没有一点定力,都禁不住这诱惑。陆小曼不顾一些全身心投入,她恋爱了,她出轨了。
  
  他们的地下爱情半明半暗,读徐志摩写给陆小曼的情诗情书,他的爱是真实的,陆小曼的狂热情爱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做不到的,作为男人,他拒绝不了这火辣辣的情。
  
  只要你、有你,我就忘却一切,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了,因为我什么都有了。与你在一起没有第三人时,我最乐。坐着谈也好,走道也好,上街头东西也好。
  
  这是徐志摩情书里的话,两个人把爱情发展到彼此不能分离的地步,陆小曼感觉自己只能和王赓离婚,嫁给徐志摩。
  
  离婚的事情摆上了议事日程,她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王赓的骨肉。
  
  和所有的女人一样,陆小曼也曾有过犹豫,但是她很快就痛下决心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这次打胎造成的后果是,致使她此后终身不能再怀孕。
  
  离婚算不上大事件,再婚也算不上大事件,甚至和王赓离婚和徐志摩再婚也算不上大事件,但是如果高调再婚举行隆重婚礼,请梁启超证婚,胡适主持,请来中国近代史上一大批名流参加婚宴,这就是个大事件了。
  
  一九二六年七夕,中国的情人节,徐志摩陆小曼在北京北海公园举行婚礼,徐志摩的导师林徽因的公爹梁启超作为证婚人说了一段中国有史以来最雷人的新婚祝词:
  
  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以至于学无所成,做学问不成,做人更是失败,你离婚再娶就是用情不专的证明!陆小曼,你和徐志摩都是过来人,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恪遵妇道,检讨自己的个性和行为,离婚再婚都是你们性格的过失所造成的,希望你们不要一错再错自误误人,不要以自私自利作为行事的准则,不要以荒唐和享乐作为人生追求的目的,不要再把婚姻当作是儿戏,以为高兴可以结,不高兴可以离,让父母汗颜,让朋友不齿,让社会看笑。……总之,我希望这是你们两个人这一辈子最后一次结婚!这就是我对你们的祝贺!
  
  这祝词让参加婚礼的人们嗔目结舌,让一对新人无地自容。
  
  梁启超老先生这是何苦呢,人家该离也离了,该结也结了,何必这样尖刻呢,让人误以为你不仅仅是要教育学生,不仅仅是出于对道义的维护,因为徐志摩与林徽因有过一点感情纠葛,说不定有人会认为你这个准公爹在发泄私愤。
  
  其实,不仅仅是亲朋好友对这桩婚事有成见,徐志摩的老爸徐申如也对这个新娶回家的儿媳妇抱有很深的成见,婚后徐志摩曾经带着陆小曼回了老家浙江省海宁,一家人都没给她好脸子。
  
  不管这场婚姻是不是被祝福,陆小曼正式成为了徐志摩的老婆,他们定居在上海,陆小曼做起了全职太太。
  
  如果仅仅因为与徐志摩的爱情,被人们误解为坏女人,依照陆小曼的性格,她完全可以不予理睬。婚姻和爱情不完全是一码事,有时候完全是两码事。两个浪漫的人走进一桩婚姻,走进实实在在的生活中,浪漫就变成了多余的东西,那玩意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从小娇生惯养的陆小曼需要大量的零花钱保障她的消费,她的美丽和张扬,都要用金钱做支撑,她像在北平一样出入上海的社交场所,一个月没有几万块钱是扮不成交际花阔太太的。
  
  陆小曼从来没有想过钱是怎么来的,她从来只需要花钱,从小到大,她每天的任务就是怎么花钱。改嫁给徐志摩,她突然发现,平生这个最大的爱好没有保障了,徐志摩给她的那点钱,出去一趟就花光了,这让她怎么活啊。
  
  他们开始吵架,开始冷战,为了钱的事,为了花钱的事。浪漫的婚姻一旦掺和进这些东西,就显得俗气了,原有的那些高雅和浪漫也就荡然无存了。徐志摩很失望,陆小曼很失落,失望至极的徐志摩重新回北大教书,多挣几个钱供着老婆消费,失落到谷底的陆小曼抽上了鸦片麻醉自己。徐志摩忙忙碌碌在北平上海之间穿梭,那时候没有高速铁路,这种奔波很辛苦的,一贯自恋的陆小曼是不会在乎老公的辛苦的,也不懂得用贴心的话安慰他,甚至照旧手捧烟枪有滋有味怡然自得地在烟塌上美滋滋吸食鸦片,可以想象一下,换做你是徐志摩,你会怎么样。对这悲催的生活,徐志摩有些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当下的生活像毒蛇脏腑所构成的冰冷、黏湿、黑暗无光的狭长甬道,陷入到里面,只能挣扎往前走,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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