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徐怀谦:一颗坠落的星
时间:2013-01-09 14:07
来源:
作者:李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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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的陨落是正常的,而我们眼前这颗星是坠落下去的。突然的坠落,或许因了外力,那是什么力,我们不知。他去世一周了,我仍无法得知,这位有影响的杂文家不,一位思想家自寻短见的真正原因。 我晓得一点关于抑郁症的常识。抑郁症,原因不明,而诱因是明确的。
星的陨落是正常的,而我们眼前这颗星是坠落下去的。突然的坠落,或许因了外力,那是什么力,我们不知。他去世一周了,我仍无法得知,这位有影响的杂文家——不,一位思想家——自寻短见的真正原因。
我晓得一点关于抑郁症的常识。抑郁症,原因不明,而诱因是明确的。患抑郁症,总有可查的最初的诱发因素。然而这些,我浑然不知。我只能猜测,倘若不是由于个人生活的诱因,则定而无疑是外界环境的诱因。我还知道,这种称作“情感性精神病”的抑郁症的治疗,是以药物治疗为辅、以心理治疗为主的。倘若他的病由环境因素所致,环境不变,病则难以治愈,心理治疗也会失效,因为思想家与一般人不同,他是被强大的理性所主导的。
我只能从有限的信息中探知他内心的苦痛。他有著名的十五个字:敢想不敢说,敢说不敢写,敢写无处发。这是一个写杂文者的体验,我也同样。然而他又是副刊主编,肯定比我多一层苦痛。倘若作者敢说敢写而他不敢发或因上头说不而不能发,他的抱憾与抱歉的心理大概会折磨他的。我未曾听过他的陈述,且永远再也无法听到他的陈述,但我敢肯定地说,与一般作者比较,他的痛苦是双重的。
他曾两次以电子信件向我约稿,一次说“有杂文,请发来。天热,望多珍重”(2010年8月2日);另一次说“此文不太适合本报,请另传一篇,谢谢支持”。我想,在发稿艰难的时日,这样的约稿定是十分谨慎的。第二次约稿是今年4月9日,而后我向他送了两篇稿件,都未见报,他也未回应。我知道,或因吾文的拙劣,或因“口径”问题,他,定是无奈的。约了稿,而不能用,他是否有抱歉之意呢?生前,我不能问;死后,更无法问。关于我,并不重要。但倘若这种情况非我一人,他在上头与作者之间“受夹板气”,会否因此抑郁或至少苦闷呢?何况,还有他个人杂文的境遇。
我只在心里珍存着他的寥寥数语且是“虚拟”的信件,我也因此深深地悼念他。我还记得,当他还是“小青年”的时候,我们多次在一起开过会;在2004年马坡会议时,还一起打乒乓球。也是在那次会议上,一些与会者在会后以书法消闲,他说过“给我写一篇吧”,然而,时间仓促,我竟未做,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以为我的字太业余,不入流,不值得送别人。过后想解释,甚至想补写补送,终于还是没有这样做。当时,他是否在意了呢?今日又泛起这欠账感,然而他已经去了!他给我的信件中总称“老师”,他其实应是我的老师,他的文章比我写得好。只因年龄的原因,我回信仍称他“怀谦”。这份尊重,我也牢记在心里。
他去了,而他的文尚留人间,我有他的文存,我只能以读文来纪念他。而他的杂文是有个性的,与前辈不同,也卓立于当代杂文家的行列。他的杂文平实而睿智,亦如其人。
他如日中天,本应向世人奉献更多的好作品的,然而他的生命过程突然中断了,我惋惜他的英年早逝,更惋惜那本应接着闪光的文字的戛然而止!
说到此,我已哽咽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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