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睇我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今日天各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你睇斜阳照住个双飞燕，独依蓬窗思悄然……”，如花忧郁低沉又凄绝哀婉的字字吟来，百转千回的悲剧注定要上演。“十二少，你在那里？五十年了，我找的好苦！”如花依旧如花，十二少却不再十二少。“谢谢你，我不想再等了。”如花走了，空留茫然的十二少，那一刻定格成后悔，惭愧，无奈，羞恼……。
　　
　　“十二少，你在那里？九年了，你在天堂里可安好？你见到如花了吧？”

　　
　　“十年生死两茫茫，人间依旧是人间，纷扰依旧是纷扰，聚散分合攻击诋毁打口水帐的事也不少，不过总体来说人间一切安好，勿挂念！”
　　
　　“你有那么多的名字，宁采臣，陈宝荣，忠良，宋丹平，旭仔，程蝶衣……，甚至还有欧阳锋，但最喜欢叫你十二少，虽然也喜欢你幻化的程蝶衣。不过一叫你程蝶衣，我就想起，“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心里有种莫名的痛，痛你入戏太深，痛你内心的焦灼和挣扎。十二少多好啊，可以游戏人间，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可以潦倒做一名乞丐，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单纯，任性，不会受太多离别仇恨的煎熬。虽然懦弱害苦了如花，但是如花又怎能不了解她的十二少呢？如花50年后还来人间走一遭，看是决绝，其实是还想看你一眼。”

　　
　　“《霸王别姬》《胭脂扣》《倩女幽魂》《阿飞正传》《夜半歌声》《春光乍泄》《东邪西毒》……，这些名字你还记得吗？那些只是几个字而已，然而有你的一颦一笑，有你的爱恨情仇，它们都是熠熠生辉的站在那里，悄然幻化做一座座丰碑，十二少啊十二少，我看不是你在演电影，是电影在演你！你是那么的复杂和令人着迷，只有靠从不同的角度来诠释你。《风继续吹》、《Monica》、《当年情》、《有谁共鸣》、《无心睡眠》、《沉默是金》、《共同渡过》……,你在阴间还唱它们吗？人间人人皆在传唱，那空灵的声音已经是你带去的那个时代的一种符号。”
　　
　　“王家卫，李碧华，陈凯歌，梁朝伟，刘嘉玲，巩俐……，这些人，你在天堂有没有想他们？我想他们肯定在人间很想你，如花就又去找你了呢。他们成就了你，你更成就了他们，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利益永远也掩盖不了的友谊。听到太多的八卦，看太多的尔虞我诈，你踩我，我踩你，还是那时的空气清新充满了新鲜的氧气。当文化都变成了戏谑，艺术都变成了打趣，满眼望去尽是虚假和做作，叫我怎能不惦念你！”
　　
　　“十二少，今天人间阳光很灿烂，人间正是阳春三月。我想起你的那年三月，哦，忘了，这里不能再成你为十二少，应该叫你欧阳锋。你因为好奇去了夕阳武士的家乡，要去看桃花，哪里知道那里是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仅有一个靠着马的寂寞的叫做‘桃花'的女人。你看到洪七拖着老婆闯荡江湖，你的眼里就有了嫉妒。这时你怎么会忘记那个被你的自大而基本毁掉了终生的女人呢？她每年都在期待着黄药师能够给你吐露只言片语，可是到死，失去的依旧是失去。纵然你一口饮下满满一罐‘醉生梦死’，然而萦绕不断却还是那段煎熬孤苦的回忆！人间确实太苦，人间确实太累，纵使你成为了不可一世的‘西毒’，但那究竟又有多大的意义？”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一生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这是你做旭仔时说的一段话，没错，我知道你想说，你就是那样的鸟。在歌唱事业，在电影事业中，你一直都是那个不知疲倦永远在飞的鸟。你想落地一次，然而那就是你死的时候。那似乎是一语成谶，其实是冥冥注定。”
　　
　　“十六号，4月16号。1960年4月16号下午三点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过去了，我明天会再来。”这是你在《阿飞正传》中挑逗张曼玉的话。后来张曼玉说：“我以前以为一分钟很快就会过去，其实就是可以很长的。有一天有个人指着手表跟我说，他说因为那一分钟而永远记住我。那时候我觉得很动听，但现在我看着时钟，我就告诉自己，我要从这一分钟开始忘掉这个人。”其实我想把你们之间说的一分钟，改成一瞬间，反正我是在你或许是程蝶衣，或许是宁采臣，或许是旭仔，那不经意的一笑一瞥间，就把你的影像烙在我的脑海。张曼玉说他要告诉自己要从这一分钟忘掉这个人，岂有那么容易，她估计要用一辈子来忘记了。

　　
　　十二少，你的一瞥，你不知道，在多少人心中真的成了永恒？
　　
　　夜半歌声渺，人间道路微。浮生如梦转头非。
　　
　　当爱已成往事，独自化蝶飞。
　　
　　倩女幽魂在，听风继续吹。绝代芳华有余悲。
　　
　　侬本多情，恨与世相违。岁岁愚人时节，思量万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