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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的因果——解读杨晓敏先生《冬季》(2)

时间:2010-12-10 23:41来源:半壁江 网 作者:高余 点击:
四川兵从身上摸出一把刀,犹豫着递过来。 你看看刀,看看狐狸,脑海变幻出和氏璧、维纳斯以及军校池塘里的那只受伤的白天鹅之类的东西。当你充分意识到这种思维的不和谐不现实甚至离题太远时,你在短暂的沉默中,唤

  

  四川兵从身上摸出一把刀,犹豫着递过来。

  

  你看看刀,看看狐狸,脑海变幻出和氏璧、维纳斯以及军校池塘里的那只受伤的白天鹅之类的东西。当你充分意识到这种思维的不和谐不现实甚至离题太远时,你在短暂的沉默中,唤起了自己姗姗来迟的恻隐之心。

  

  四川兵手中的刀捏不住了,落地时众人的目光倏地变得复杂。有人“哼”了一声,用脚把雪花踢得迷迷蒙蒙——对你这个哨卡最高长官的犹豫不决和不解人意,表示出极大的蔑视和不信任。

  

  你的腮帮子鼓涨几下,吞咽一口唾液,弯腰从雪窝里抠出那把刀。你再一次抬起头来,大家依然无动于衷。你只好拭拭刀锋,左手抓过狐狸,把它构造精美的头颅向上一扳,用嘴吹开它脖颈上飘逸的柔毛,右手缓慢而沉稳地举起刀……”

  

  雪国人的保暖方式是以动物的皮毛做衣服。红狐虽然小,“四川兵”不忍,但杀掉红狐的意愿是大家的,既可以吃其肉,又可以穿其皮。但“你”有思想还游离在“脑海变幻出和氏璧、维纳斯以及军校池塘里的那只受伤的白天鹅之类的东西”,这是一种放飞的思想,一种张力十足的另类画面。

  

  和氏壁,是和平的化身,维纳斯是美的化身,“受伤的白天鹅”是美被践踏的见证。主人公“你”的思想是复杂的、零碎的。但得出一个结论,“你”无疑游离在保护或破坏一种美的境界。为下文的进行再次伏上厚重的一笔。当“蔑视和不信任”笼罩“你”的时候,“你”的刀砍了下去。这不得不让人心惊肉跳,这刀真的砍下去了吗?如果真砍,那“你”不但没有树立威信,找回自尊,而且也破坏了美,是作者和读者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这一刀,何止泰山压顶啊……

  

  “狐狸本能地痉挛起来,惧怕中闭上那漂亮绝伦的双眼,悠长地哀鸣一声,悲戚之至。

  

  士兵们似乎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几乎同一时刻,全扑上来,七八双粗糙的大手伸出来:“别……”

  

  时间凝固了。脸上裂花的新兵,扑通一下跪在雪地上,抱住你的腿呜咽着说:“哨长,还是放走它吧,有它来这儿和我们做伴,哨卡不是少些寂寞、单调、枯燥,多些色彩吗﹖我……情愿每晚多站一班岗,也不要狐狸围脖……”

  

  这三个段落是士兵们的反醒。作者真是一波三折,先是捉,让“你”杀,后是“阻止”不准杀,特别是“脸上裂花的新兵”,完全是哭求了。这个转变,特别是士兵们的转变,在上文中作者是有伏笔的:单单一句“士兵们击鼓传花般传递着狐狸”就可言传出士兵们喜爱红狐,让“你”杀,不过是试探领导者的意志。当“你”作为哨长冷在那儿的时候,士兵们以为“你”反对,具体是啥意向搞不明白。

  

  问题恰恰就出在这儿。既然士兵们喜爱红狐,就不应该露出“不知何时士兵们不做声了,只把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你。那意思再令人明白不过地表达出来——杀掉狐狸,做条围巾什么的,让站岗的哨兵轮流戴它,或许对漫长而凛冽的冬季是一种有效的抗御。”,甚至“表示出极大的蔑视和不信任”。

  

  那么只能这样理解,士兵们在考验领导。他们爱红狐,他们喜欢身边的动物,特别是“四川兵”。一种保护弱小、保护动物的秉性跃然纸上。

  

  “你的思绪变得明晰,沉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爱怜地抚摩几下新兵的头,心里说,你也教育了我。尔后大吼:“起来?”手一甩,刀“嗖”地飞出老远。

  

  狐狸蜷曲雪地,试探着抖抖身子,小心翼翼地在士兵们中间逡巡起来,待大伙让开一条路,便腾跃着向雪野掠去,士兵们目送一团滚动的红色火焰,没入辽远。你强烈感受到,自己的灵魂涅过后,和哨卡从此结下不解之缘了。”

  

  这三个段落,写了“你”的转变。在众人面前,在“四川兵”面前,“你”清醒了,毅然放掉红狐。

  

  最后一段,“……自己的灵魂涅过后,和哨卡从此结下不解之缘了。”以这次给自己的振动下定了守护哨卡的决心。

  

  本可以就此打住话题,但一个“涅”字,给了我另外的思考。

  

  2005年第5版的《现代汉语词典》第1000页有关“涅”的解释:<>①可做黑色染料的矾石。②染黑。后边有一个成语“涅而不缁”,意思是用涅染也染不黑,比喻品格高尚,不受外界污染。作者大概想用本意,但从原文看,是读不出这层意思的。那么,直接理解为“染黑”之后,主人公“你”还能与哨所缔下不解之缘吗?

  

  这或许就是作者的故意。但这故意之为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如果我们从此反思,前边的“动作”似乎就是虚假的了,不能再假以想象。

  

  不成熟的解读,希望得到大师们的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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