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山河一遍红。(这句话,能够让我们想到解放后的“大跃进时代”即1958—1960年间,浮夸风,大炼钢,全国红旗招展)那时,十年内乱还没结束。(十年内乱,1966年5月至1976年10月,席卷神州大地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又称“十年浩劫”,可以看出,作者的时间概念有些混淆)我刚初中毕业,虽然信誓旦旦的表决心: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但有谁不希望能留在城里继续下去呢?家父常唠叨,黄氏门宗还没有一个高中生喽!但是升高中的名额太有限了,教育穷啊!一个毕业班70来号学生,只有几名幸运儿。因此,争斗十分激烈,各种背景各派势力各种力量采取各种手段在角逐着较量着。(这一大段文字,作者直接站出来说大白话,令人反感,并且最后一名话,概括性没有切中时代脉搏,人们疲于应付各种斗争,作为一名初中生,不容易会看到国家教育的穷,各种社会力量的较量,也与前边的“信誓旦旦”那种憨直相抵触)这天晚上,父亲传来一个消息,他说,校革委决定,升学读高中的学生由同学们民主推荐,任课老师负责组织。(那时候的“推荐”,许多情况是“领导推荐”,领导说了算)老实说,我心里没底,因为我的表现太一般了,成绩最多称得上一个中上水平,但潜意识似乎又觉得有一丝希望。(这是一种忐忑不安的心理,表达不错)父亲是我所在班级的任课教师,他治学严谨,作风正派,在同学和家长们心中有良好的口碑。(交待父亲的正直,有一个好口碑)民主推荐的日子定在周末夜自习。父亲是我所在班级组织者。(这两句多余,前边的文字能够说明,或者有些繁缛)那晚,同学们早早进了场子,周围过道,走廊,窗台也挤满了人群。父亲首先宣读了校革委决定和参选纪律,然后由课代表提出推荐名单,同学们举手表决,根据得票多少,依次排列出上高中的同学名单报校革委。(叙述语言与概括性语言有质的区别,小说需要叙述性的东西)首先是班干部,班长34票,学习委员36票,劳动委员是校革委领导的儿子,却仅有7票,因为这人不学无术,满口脏话,经常裹起校外的二流子打群架。当课代表念到我的名字,男女同学79名(除我之外)全都齐刷刷把手举得老高。父亲激动了,摘下眼镜,嘴唇颤抖着说,同学们不要这样,他不配有这样的高票,倘若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可以离开,请同学们重新表决。(这个细节不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符合父亲的性格)第二次表决仍然是满票。我既激动又惶惑,因为当时选举,一般就是男同学不选女生,女同学不选男生,可怎么到了我却全都举了手呢?我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羞愧得满脸通红,我当然知道同学们大部分是冲着父亲品格与脸面而去的。这其中难道没有掺和着一种朴素的对师长感恩元素,这种元素在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的长河中,始终像金子一样熠熠生辉。(这种张扬,应该下放到细节中,埋到细致的描写深处,用人物和细节说话)但是,我仍没能读上高中,被驳夺(驳夺——剥夺)城市户口,下放到一个偏远乡村作了两年“知青”,直到“文革”结束,校方的理由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学校怎么能培养一个走白钻(白钻——白专,指专注于学术研究而不关心政治的人)道路的教师儿子呢?(这句来得突然,前文并没有交待你的父亲被批斗,成了“走白专道路的人”)推荐名单在送到校革委之前,政教处就用红笔将我的名字划掉了。父亲被激怒了,他第一次拍了校革委的桌子,这叫什么民主推荐?父亲得到了同学们的拥护,学校内外到处都是炮轰校革委的大家板(大家板——大字板,或大字报),然而“三大”(这儿的“三大”有些模糊,那时候的“三大”简称应该是指“1923年6月12日至20日,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东山恤孤院31号召开”之缩写)也是专制制度的畸形儿,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民主,也不可能在那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撑起一片晴天。(这一大段的议论就显得苍白无力,没有让事件升华到一定的意向层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