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嘉兴人,家住嘉兴市南湖区菱香坊小区,不过陈先生长期在上海工作,嘉兴的老家里只有年老的父母。三个礼拜前,陈先生发现打回家的电话无人接听,一时还没放在心上。之后一段时间,陈先生屡次打电话回家,但是依然无人接听。担心出事,陈先生在前天夜里8点多赶了回去,没想到推开门后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父母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躺在床上。(10月28日 浙江在线) 儿子回家,发现的不是父母前来迎接的场景,却是父母双亡的惨剧。而这个惨剧发生在三个星期之前,从上海到嘉兴只需要很短的路程,而常回家看看的古训似乎又在此刻冒出来。人们可能会问:为什么陈先生在这么短的距离上不能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而这只是表层的现实而已。这起“子欲养亲已逝”的背后隐藏着整个时代的隐痛,既包括城镇化进程加速带来的流动人口快速进入大城市,也包括独居老人的养老问题,更包括着在独生子女政策之下我们到底如何面对老龄化的侵袭。如果只将责备的矛头指向陈先生,多少有些偏颇。 在强调城镇化进程的大环境下,农村渐渐变少,城镇逐渐增多。而由此带来大量的人口涌入大城市,年轻一代面临着空前的压力。尤其是对于独生子女家庭来说,既要照顾老去的父母,又需要照顾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庭。离开自己的父母去大城市工作成为很多人的选择,无论距离上的远近,还是收入的多寡。他们一方面要拼命工作,获得生存的机会和资本,另外一方面又需要尽量照顾到家庭。对于他们来说,困难开始一路攀升。所以,陈先生尽管在上海工作,但面对嘉兴的老家还是不能做到常回家看看。这既有工作中可能难以请假的因素,也有着对父母疏忽的因素,多种因素夹杂在一起酿成了今天的悲剧。 人口老龄化已经成为我们必须面对的难题,而对于所有人来说都要老去,都会面临着如何养老的问题。养老并非只是家庭的问题,更是社会需要关注的问题。从社会保障制度完善上,对养老资金的覆盖是否到位是首要的问题,城镇养老和农村养老天然的二元结构下到底应该如何并轨,如何让所有老人“老有所终”需要全社会的关注。而养老模式也成为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被提出来,到底是国家养老、社区养老还是居家养老,甚至是曾经风靡一时的“以房养老”,这些选择本身就需要国家进行统筹考虑。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是国家宏观层面需要关注和解决的问题,而并非只能依靠个人来解决。 当然,谈来谈去更需要我们每个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够常回家看看,因为我们也终将老去。当那一天的来临,我们是否愿意自己在家中孤独死去,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需要深思的。客观条件有所限制,我们也需要尽量做到这一点,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而这似乎也恰恰就是时代隐痛的最好表达。(王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