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产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极其重要的能源之一,如今矿老板已成为巨富的代名词。有趣的是,历史上有两位超级大文豪都开过矿,他们就是李白和苏轼。 名满天下的大诗人李白究竟以什么为生?千百年来一直是个谜。其实在生活中,他并不靠卖诗稿为生,也非富家子弟。从他的诗中可推测出,他曾开过铜矿和铅矿,且自运自贩铜铅矿石,长途跋涉,其乐陶陶。
李白干一行爱一行,情系矿山赋深情,他的开矿生涯至少十年。“我爱铜官乐,千年未拟还。要需问舞袖,佛尽五松山。”“鸡鸣发黄山,瞑投虾湖宿。”“提携采铜客,结荷水边沐。半夜四天开,星河粲人目。明晨大楼去,岗陇多起伏。当与持斧翁,前溪伐云木。”又云:“采铅清溪滨,时登大楼山。”……李白笔下的这些诗句,可谓句句不离本行。
诗中的地名,都在现今安徽铜陵和贵池一带。唐代甚至更早这里就是铜铅产地。开矿就得有销售。矿石从这里装船运往扬州的市场。当时的扬州,地位相当于今日上海,“舟樯栉比,车谷鳞集”,手工业很发达,所产铜镜久负盛名,首饰玉雕制作精湛。船业也很兴旺。矿石的熔铸和制品都在扬州完成。尽管唐开元十七年曾禁止私卖铜、铅、锡及以铜为器,但又规定采铜、铅、锡者,官家收买之。
矿石有幸,能由这位堪称世界级的大诗人亲自押运,李白多次随舟同行押送矿石,人在旅途,多诗兴。白天观山景水色,夜赏月饮酒赋诗。许多传世之作就这样在工作的过程中吟出,为盛唐气象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为了深入了解李白的经济生活,笔者广泛查阅了有关他的资料以及他所写的诗文,得出的结论是:李白是个好老板,常常与劳工们打成一片,同吃同住同劳动。他诗中多处提到五松山,这是冶矿工地,位于“南陵铜坑西五六里”。李白在炎热夏季,亲至“铜井炎炉”与工人一起劳作。
有人没读懂李白一手抓采矿、一手忙写诗的“两手抓”与“两手硬”,以为他热心求仙学道,说这是他消极的一面。依据是:他采铅、丹之药。这是附会,为炼丹用不了多少铅,不必自采,更不用船运。退一步说,即便如此,李白诗中何必写“采铅”,写成“采药”岂不更雅么?可见,“采铅清溪滨”和“提携采铜客”正是他的本行。
北宋大文豪苏轼担任徐州太守时,心系百姓疾苦,带领老百姓找矿,并成功地挖到了煤(石炭)。
中国最早的专门以煤炭为题作诗的,当属苏轼的《石炭》一诗。苏东坡早在900多年前就留下了弥足珍贵的《石炭》诗,这是迄今为止国内发现煤炭最早、最具有文献价值的文字记载。苏轼在这首诗的序言中说:“彭城旧无石炭,元丰元年十二月始遗人访获于州之西南白土镇之北,以冶铁作兵,犀利胜常也。”彭城即今江苏省徐州市。当时苏东坡为徐州太守。《石炭》诗曰:
君不见前年雨雪行人断,城中居民风裂骭。
湿薪半束抱衾裯,日暮敲门无处换。
岂料山中有遗宝,磊落如盘万车炭。
流膏迸液无人知,阵阵腥风自吹散。
根苗一发浩无际,万人鼓舞千人看。
投泥泼水愈光明,烁玉流金见精悍。
南山栗林渐可息,北山顽矿何劳锻。
为君铸作百链刀,要斩长鲸为万段。
《石炭》写出了徐州人采煤的热火朝天、兴高采烈的场面。古代人认为煤近乎石,故称之为石炭,以区别于木炭。石炭这一称呼,出自魏晋时代并流传至今。石炭是古代最常见的一种名称。《石炭并序》中提到的白土镇,在徐州西南25公里处的萧县境内。一首诗便让这个山区小镇闻名于世。据萧县地方志记载,白土镇因产白色高岭土而得镇名,现有人口三万余,辖17个行政村,曾是唐代的陶瓷生产基地。北宋元丰元年,工匠在挖白色陶土时,发现了煤炭,时值苏轼知徐州,萧县是徐州辖境。
苏轼是个“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好领导,他上任后的当年冬天,天降大雪,寒冷异常,柴薪燃料严重匮乏,别说冶铁,就连居民的取暖做饭都成问题。苏市长体察民间疾苦,积极组织人力,去找煤了。于是便有诗序中所叙之事。苏轼不愧是豪放之人,寻找煤炭资源的艰辛只字不提,但以煤炭造福百姓的兴奋跃然诗中。
苏轼在徐州找出的石炭,可制作取暖用的“香饼”。欧阳修在《归田录》里有这样的记载:“有人遗余清泉香饼一筪者,(蔡)君谟闻之,叹曰:‘香饼来迟,使我润笔独无此一种佳物。’……清泉,地名;香饼,石炭也,用以焚香,一饼之火,可终日不绝。” 欧阳修笔下的“香饼”,明代杨慎的《升庵外集》和宋应星的《天工开物》等书中均有相关记载。如杨慎《升庵外集》载:“捣石炭为末,以轻纨筛之,以梨汁合之为饼,燃之可以终日。”
宋朝时人们的生活质量普遍不错,当时的汴梁城已经用煤(西方称之会燃烧的石头)而不是用木材生火做饭取暖了。其时西方都是用木头劈柴生活作饭取暖。“汴都数百万户,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伟大的史学家司马光曾批评世风奢靡:近岁风俗尤为侈靡,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有的西方学者甚至说,当时一位欧洲君主的生活水平还比不上汴梁一个看守城门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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