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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式阅读《呼啸山庄》的重复与神秘(2)

时间:2012-04-23 20:08来源: 作者:陈晓明 点击:
4,《呼啸山庄》的重复指什么? 每个范例都将引导人们注意小说中大师其他相似的细节。每个这样的系列都是一个重复的结构,这正如两代凯瑟琳生活的相互重复,或者像洛克乌德讲述中的叙述者里另有叙述者,或者又像他

  
  4,《呼啸山庄》的重复指什么?
  
  每个范例都将引导人们注意小说中大师其他相似的细节。每个这样的系列都是一个重复的结构,这正如两代凯瑟琳生活的相互重复,或者像洛克乌德讲述中的叙述者里另有叙述者,或者又像他在山庄亲眼所见的房间里套房间。每一个外观形式都标志着某种缺失的事物,某种早先或晚近或将来出现的事物。每个细节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可成为人们行进的的路径。它是一丝踪迹,需要人们追溯回顾,以便能找回那些失踪的事物。P67
  
  5,《呼啸山庄》的神秘指什么?
  
  《呼啸山庄》堪称体现了现实主义小说中的某种特殊重复形式的典范。这种形式受着某种力量的操纵——它能诱使人们想念某种无形或先于经验的原因、某种本原、目的,或者说潜在的理由将能解释那可见的事物背后谜一般的不和谐之处。P76
  
  6,洛克乌德的叙述人角色,他如何引入不可信的叙述?什么要引入不可信的叙述?
  
  在我放蜡烛的窗台上有几本发霉了的书堆在一个角落里,窗台上的油漆面也被字迹划得乱七八糟。但是那些字迹只是用各种字体写的一个名字,有大有小——凯瑟琳·恩萧,有的地方又改成凯瑟琳·希刺克厉夫,跟着又是凯瑟琳·林惇。
  
  我无精打采地把头靠在窗子上,连续地拼着凯瑟琳·恩萧——希刺克厉夫——林惇,一直到我的眼睛合上为止。可是还没有五分钟,黑暗中就有一片亮得刺眼的白闪闪的字母,仿佛鬼怪活现——空中充满了许多凯瑟琳。
  
  我曾注意到在路的一边,每隔六七码就有一排直立的石头,一直延续到荒原的尽头。这些石头都竖立着,涂上石灰,是为了在黑暗中标志方向的;也是为了碰上像现在这样的一场大雪把两边的深沿和较坚实的小路弄得混淆不清时而设的。但是,除了零零落落看得见这儿那儿有个泥点以外,这些石头存在的痕迹全消失了。当我以为我是正确地沿着蜿蜒的道路向前走时,我的同伴却时不时地需要警告我向左或向右转。(第一卷,第三章)
  
  我在靠旷野的斜坡上找那三块墓碑,不久就发现了:中间的一个是灰色的,一半埋在草里;埃德加·林惇的墓碑脚下才被草皮青苔复盖;希刺克厉夫的确还是光秃秃的。
  
  我在那温和的天空下面,在这三块墓碑前留连!望着飞蛾在石南丛和兰铃花中扑飞,听着柔风在草间吹动,我纳闷有谁能想象得出在那平静的土地下面的长眠者竟会有并不平静的睡眠。(第34章,小说最后结尾)
  
  7,解构是一个阅读者?洛德乌德是怎样的一个阅读者?
  
  “不,不,我不允许这样搞法!你熟悉不熟悉那样的心情:如果你一个人坐着,猫在你面前地毯上舐它的小猫,你那么专心地看着这个动作,以致有一只耳朵猫忘记舐了,就会使你大不高兴?”(P59,《呼啸山庄》第七章)
  
  作品的每一节都需要阐释者殚精竭虑,全神贯注地予以读解,好像它是桌子上仅有的一盆菜,每个细节都可被用来指代整体。(P61)
  
  8,对这部小说开头的现在时态词句的解释构成了一系列繁复多样的复活行动,它掘开坟墓,或者使鬼魂苏醒过来。希刺克厉夫掘凯瑟琳的墓,亲吻尸体,他是一个恋尸癖?其实他已经是一个鬼魂。
  
  小说叙述:1801年,我刚回来……。洛克乌德的叙述,是一个叫做的埃利斯·贝尔的作者——它掩盖着艾米莉·勃朗特的真名,把它的叙述交给洛克乌德,而他有着某种与希刺克厉夫同样的毛病。他居然怀着那么奇怪的离群索居的愿望,做起了希刺克厉夫的邻居。他目睹着那三个人的墓地,他能躺在哪里呢?他本来就躺在哪里呢?
  
  9,再次追问何谓解构批评?就是解构阅读,就是阅读,就是幽灵般的阅读,对幽灵的阅读,就是掘墓式的阅读,复活那些幽灵,招魂——给文学招魂。
  
  三、解构主义的天使,还是深渊?
  
  1,何以有这种解构阅读?
  
  防波堤理论:其一是稳固的防波堤,我们已经形成的一整套的阅读、理解和言说的概念体系、美学规则与习惯、个人的修养疆域,这就对文本构成以及传统至今的文学经典构成一种护卫;但其二,是冲击波,破坏性的力量,这是接受新的知识、新的观念、新的趣味挑战构成的对抗性力量。其三、解构就是去激发这种阅读者的破坏性力量,去发现文本中的破坏力量。
  
  德里达认为,我们要发掘这种破坏性的力量。
  
  巴巴拉说:解构批评就是“小心翼翼地梳理出文本中的对抗力量”。
  
  2,在这篇文章中,米勒一直说洛克乌德读解进入一个疑难重重的误区,他顺着小说中的那些路标,那些标志,就象所引述的第二小段所标志的一样。
  
  为什么会进入这样的误区?为什么要进入这样误区?
  
  普通读者会进入吗?普通读者甚至普通批评家,为什么不可以进入一条大路?不能以总体性的方式来归纳文本的主题?
  
  现代批评变成了一项智力竞赛,而规则是由解构主义发明的?就象一场游戏的玩法,打牌,12点?或桥牌?
  
  3,艾勃拉姆斯与米勒的争论:解构主义的天使?还是深渊?
  
  还在七十年末(1977年),新批评领军人物艾博拉姆斯(《镜与灯》作者)与米勒展开论争,写有《解构主义的天使》对解构批评和米勒展开批判。
  
  艾氏认为,他承认他选择的文本意义是含混的,不能完全确定的,但有一种解释是可能的,是有意义的,而这一种意义对于他要讲述的故事就足够了。
  
  而艾氏认为,米勒的问题在于,米勒认为所有的意义都是不可能正确的。文本没有一种正确的解释,一旦确立一种正确的解释,其他不同的解释就会抵制这种解释。
  
  米勒受到尼采的影响,文本的意义是从部注入的,而文本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是无,取决于谁是主人,谁输入了意义。
  
  阅读与批评就是循着阿里阿德涅的那根线,忒修斯就是循着这根线走出迷宫的。米勒则认为,文本有这样的一根线,批评家循着这根线则要走到死胡同,那就是文本/解释的终点。这根线与其说指明逃出迷宫,不如说制造了迷宫。
  
  米勒把批评家分为聪明批评家与糊涂的批评家,前者把批评作为一项理智活动,可以穷尽文本的意义;后者则无法建立文本的完整的意义。米勒当然属于后一种。
  
  糊涂的批评家,或者说,解构批评在糊涂的时刻堕入深渊,在无尽的意义中自由游戏的符号即表现了深渊,又覆盖了深渊。在这些符号的游戏中我们得以在眩晕的时刻瞥见深渊……。
  
  艾博拉姆斯说,米勒被这根线织成的网悬挂于深渊之上,阿里阿德涅也在忒修斯抛弃她之后,用这根线吊死了自己。
  
  何以是解构主义的天使?
  
  艾氏引述布莱克的故事,布氏的《天堂与地狱的婚姻》。天使问布莱克如何逃脱地狱的景象的?布莱克对天使说:“我们看到的所有的景象都产生于你的形而上学。”
  
  艾氏以此来戏讽米勒。艾氏说,所幸的是,米勒并非对自己所言是认真的,他是“双面间谍”,一套是解构主义的言说,另一套是可以与他交谈的言论。
  
  艾氏确信,米勒是可以准确表达他的思想及意图,也能为大家理解接受。思考的主体、表现出独特而稳定的气质,带有自我的情感。
  
  4,讨论:按米勒这篇文章(第五章),《呼啸山庄》到底把我们引向哪些重复、差异或岔路?哪些不可解释的迷宫?按你的理解,有哪些不可解释?哪些是在重复中歧义横生?
  
  成双成对出现的事物、无法通过的整体。缺失的本原、成双成对又相互分离的符号、(《小说与重复》P67-68)
  
  虽死犹生的文学性祭悼……等等。(《小说与重复》69)
  
  希剌克厉夫与凯瑟琳的下一代建立起的双重纽带,这样的重复,既是模仿,又是差异与歧义?
  
  是解构,还是激活了无数的、无底的、深渊般的文学性?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5补充:米勒关于史蒂文斯《岩石》的讨论:
  
  米勒发表《大地•岩石•深渊•治疗——一个解构主义批评的文本》,读解华莱士•史蒂文斯长诗《岩石》:
  
  用叶子覆盖岩石尚不够。
  
  我们必须用大地的治疗或我们自己的治疗
  
  去治愈,我们的治疗
  
  一如大地的治疗,超越遗忘的治疗。
  
  ——华莱士•史蒂文斯
  
  米勒引述史蒂文斯的诗,《处在一座山的位置上的诗》中的岩石:“在精确的岩石上,他的不精确/将最终发现为其形成轮廓的风景”,以及《夏天的证明》中狂欢之巅的岩石:岩石不可破:它是真理。
  
  “大地”(ground)是史蒂文斯的诗中常见的字眼。
  
  米勒去看“大地”在后来的用法中的变化,他要追问的是:大地与岩石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循着这些词与其他词在逐渐织成一个单一的、宏大的互文性系统时的互相影响。
  
  那么,何谓治疗呢?它曾经出现在《格言》中:“诗歌是一种健康,”“诗歌是心灵的治疗。”
  
  米勒再一次竖起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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