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性与诗歌——河北省第五届青年诗会诗观发言稿
时间:2012-10-09 18:20来源: 作者:染香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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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佛性于思想和诗歌的作用 人生不只有快乐,生的困惑与伤痛也同时充满了生命本身。 佛学作用于诗歌,首先是思想变化,对万物有了圆满的认识,便有了思想的深度和厚度,佛学理论让思维意识找到一条更畅达宽广的路径。当作者的思想可以在时空之外、生命之外
一、佛性于思想和诗歌的作用
人生不只有快乐,生的困惑与伤痛也同时充满了生命本身。
佛学作用于诗歌,首先是思想变化,对万物有了圆满的认识,便有了思想的深度和厚度,佛学理论让思维意识找到一条更畅达宽广的路径。当作者的思想可以在时空之外、生命之外透析宇宙和生命的真相,他对文字的寄托也会发生变化,诗歌就会从单纯的美感冲击向纵深一层的哲学意义扩展,包括对事物内质深刻的认识,辩证,自我深省,和人性方面的救赎。
佛学理论是在空性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了解生死轮回、因果,种种幻象的起因,就会主动快乐地接受各种生活的来临,就能够忽略掉所有不完美和伤痛,得到精神的圆满自足,这种豁达胸怀,是智慧。尽管红尘依然会是苍茫的,凌厉的,有重重烦恼,然而“认得性时无究竟,无分别”这个理念会改变你的生活态度,从而淡泊名利,远离纷争和浮躁,不受忧恼的羁绊,如此少欲无争,随缘安好,培养一种清凉的气质,成为一个诗意的人。
清凉是心灵自由的根本,是一种性情的归真,是纯粹的静。而静是悟的开始,许多富于哲思的好文字都是在一种安闲宁静豁达的心理状态中诞生的。
理事无碍,事事无碍,用宽和的心态面对世界,宽恕所有相遇。包括你能承受和不能承受的种种悲欢和不公平,一切宿怨恩仇。懂得一草一木所有遇见和过往都是善侣,善待一切遇缘,从这个观念进入一种殊胜的心理状态,豁然,了然,于是安然。佛教对思想产生的这种积极作用,必然会影响到文字。
我想用佛陀的智慧使自己到达归真的精神自由。这个念头在诗中常有表达。
在《净土与娑婆》中,说起优钵罗,这是一种历尽苦难的青莲花。也是佛性的象征。优钵罗的长大,是灵魂发生的蜕变。
二、以诗歌修行
《娑婆与净土》、《身份》都是有佛学理念参与的文字,从现实状态进入佛教理论,彰显思想境界的次第绽放。
这两组散文诗都属于加入佛性思考的诗歌。(尤其是《娑婆与净土》,记叙了以宗教视角审视自我,反观自我,成全自我的过程。从生命个体对世界的某些感知中,意识到人生的苍砺和残酷,然而改变一切似乎都不可能,只能改变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和处世的心态,宽恕和默认不是消极,是一种豁达。
佛教教义倡导的是精神救赎。为灵魂寻找最终的归宿。在一次次审视尘世和生命的过程中,清醒地认识自我。从而看淡一切意义与非意义,让思想完成涅槃。
诗是诗者对生命现象的一种直觉,一种本能的特体反应,是最真实可靠的感知。当这种感知用诗歌语言表现出来的时候似乎是逆向的,颠倒的,错位的,或者是支离破碎的,而从特体的受者来说,应该是真实的感觉。
诗歌语言不能完全理解为作者对生活的态度。这只是作者对一种经历本能的反应。而作者对生活的真正的态度是千番沧浪之后的沉默和静思,一种自由豁达、无欲无求的从容安好。
佛学理念对认识生命认识世界是非常有帮助的,而诗歌改变了我长期失语的状况,成为我唯一的语言,所以,我的诗歌很自然地浸染了或多或少的宗教色彩。
作为一个佛学爱好者兼诗歌爱好者,我认为,诗写行为,要依止圆融的佛理而不能过于刻板教条。不染娑婆,那就什么也写不出来了,或者说什么也不必写了,即便是写出来,也没人能够看得懂看得进,因为毕竟大部分读者不是佛学中人。佛法在世间,它的一切应用是需要载体去验证佛教哲理的真切可靠,只要清净正念地去做好,每个行业都是修行,所以我认为写诗是度,也是修。
对于佛学诗者来说,用诗歌修行自己,是自我完满,自我成全。
用诗歌虔诚地记录佛学意义上对红尘的感悟,记下众生在纠结困惑烦恼重重的俗情中的挣扎和由此而生的出离心,最终获得清净圆满自由快乐的这些过程。我认为这是佛学之于诗歌最大化的意义、也是诗歌之于佛学的圆满,和最美丽的呈现。
我为自己同时拥有佛学和诗歌而欢喜。虽然让它们互为融入互为解释是件很难的事,我还是愿意尝试。
三、让诗歌和佛学互为揭露互为成就
要想把诗歌写得较为客观,也不能完全沉迷于一切佛教理论,诗写有时候需要让思想跳出来,同时离开诗歌和佛学,站在一个相对通达无碍、视野辽阔的更高方位,远观,静观,反观,内窥。从各种角度去发现它们之间若即若离、互为牵扯又互为解释的关系。当你能够会心于佛陀拈花一笑的诗意,再动笔,诗歌就有了充分的张力,因为它是哲思的,深涵的,动感的,无尽意的。
让诗歌和佛学互为揭露,互为渗透,互为成就。这是诗者要做的。
这样的写作不可以强求,写与不写都是修为。文字是遇缘,无法善巧,只能顺随,只能在不经意中等待遇见,只能把握偶然升起的一种灵性或者感应。当游离的思想遇见漂泊的灵感,要敏于捕捉,让瞬息间思想的光芒诉诸于文字,这时候成就的诗歌,是自然的美,丰盈饱满,并有足够的真诚。
以上这些是我用自己的语言解释自己诗歌中的思想和佛性诗写的成因。
其实,诗歌一旦写出来,就已经不属于作者了,它是所有读者的,哪怕隔着许多时光,任何一个读者都可以用自己的理解去理解,用自己的审美去审美,用自己的批评去批评。诗歌是辽阔的,容纳的,没有丝毫局限性,也是完全无需定义的。在诗歌中,意义和无意义同在(这是我的观点)——意义和无意义都是诗歌的意义。诗评家可以说出自己的观点,但不能强加于任何一首诗歌和任何一个诗人。框架无法囚禁诗写的突发性和自然性,自然为真,所谓佛性即回归自性的真。
诗歌是千娇百媚异彩纷呈的圆满,也是残缺、突兀、另类、不羁等种种不圆满的圆满,像佛教的一个理论,存在即合理,一切皆是缘。(201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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