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文人是假清高”看易中天的《士人的风骨》
时间:2012-06-13 18:53
来源:
作者:白衣书生
点击:次
从易中天写了《士人的风骨》这篇白话文和上过央视《百家讲坛》的事来看,他自然就不具有“极端的清高”与“特别的谨慎”。那么,会不会“假清高”与“不清高”,“假谨慎”与“不谨慎”,这就实在不好妄加评判了。虽是如此,但易中天好歹也是当今中国的文化名
以前风闻文化界对易中天颇有微词,说他讲的东西都是嚼人口水,没有自己的创造。当时我很不以为然,认为怎么说他也是名人,也曾不无风光地登过央视的“百家讲坛”,再怎么也有几刷子吧,绝不会那么不济。但今日我通过新浪网“文人是假清高”的导读词条,偶然去到易中天的博客读得《士人的风骨》一文,粗看貌似学富五车,细看实为疑惑难解,故而就不敢再象原来那么去想了。故而此处略提一二,不妨妄加推断,以为评。
通读全文,不难发现新浪网的那条导读词条没有错,因为易中天在文中白纸黑字地写到——“文人也是很清高的,这话又怎么讲?也只能说,士人的是真,文人的是假。”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讲呢?着实令人费解。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写的,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的《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本)上解释,“文人:指会做诗文的读书人”(P1319页),而并无古今中外之分。也就是说,按易中天的话来说,管你是哪朝哪代、何国何族,只要是会做诗文的读书人,那就都是假清高。
我不知道易中天为何要如此大骂天下文人,也不知道有哪些文人得罪了他,竟令其如此气急败坏,毫不顾及自己“名人”的身份和社会影响,大放撅词也在所不惜。
为了表示慎重,不要误解了词义冤枉了好人,于是我又继续查阅《现代汉语词典》。在第310页上对“读书人”的解释,是“指知识分子;学生”。第1612页:“知识分子:具有较高文化水平、从事脑力劳动的人。如科学工作者、教师、医生、记者、工程师。”那么,以此来看,易中天所讲的“文人是假清高”中的“文人”,除了以做诗文等文学作品为主的诗人、词人、编剧、楹联家、散文家、杂文家、小说家、评论家等以外,还囊括会做诗文的科学工作者、教师、医生、记者、工程师和学生等。也就是说,但凡是搞文学的,搞过文学的,无论你是专职还是兼职,都是假清高,都该来挨我易中天这骂。
其中,谁都知道,对任何学生而言,在学校里都是要普及写作的,打小学起就得写作文。作文算不算“诗文”的一类?自然要算是吧。为什么呢?因为在《现代汉语词典》第1686页清楚地解释道:“作文:学生作为练习所写的文章。”然而,无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又有谁没有当过学生写过作文呢?这么一看,就只剩下文盲了。也就是说,按照易中天“文人都是假清高”的定论来看,普天之下,只要你不是文盲,那么你就一定是假清高。不过,这篇《士人的风骨》不正是他易中天写的吗?那么,他就连自己也骂了。如若他的父母、妻儿、亲友、同事都不是文盲的话,那么自然也一古脑儿都骂了。
由此,我不免回过头来认真思索:易中天说“文人是假清高”,到底是不是在骂人?如果他真敢这么来大骂天下,到底会有什么底气?因为你想啊!孔子是不是文人?鲁迅是不是?普希金、泰戈尔、高尔基、李白、范仲淹、蒲松龄、金庸、张承志、雷达、李建军、韩石山呢?我想,就是给他易中天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嚣张。但如果他不是在骂人,那么天下文人就都果真是假清高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不得不再次回过头来,认真地研读易中天的这篇《士人的风骨》。在文中,除了“文人”之外,他还提到了“士人”和“学人”。按照他的说法,“士是读书人”,“士人可以不耕,不能不读”,“读书做官,则理所当然。做官以后,也还要读书,有的还写写诗,做做学问”。
不过,不知道易中天想过没有,虽然士(或士人)是读书人,可一旦写了诗或是练习了写文章,就会无一例外地染上“文人”的色彩。在古代,要是想做官,大多都得通过以文取才的科举去实现。这么说来,但凡是通过科举选拔做了官的,即使你是士人,但同时也就成了文人。既然文人都是假清高,那么无论你是士人、学人还是诗人,千万写不得诗文,不然就会贴上文人的符号。
诗人不写诗,那写什么呢?诗,算不算是“诗文”中的一种?如果是,那么我想易中天所说的诗人,应该是指那种不写诗的诗人。不过,如果诗人都不写诗了,那么谁去写诗呢?不写诗,又怎么能称作诗人?
另外,易中天还把“文人”与“诗人”截然分开且相提并论。如“只要为社会和人类,提供了高质量的学术成果和艺术作品,就是真正的学人和诗人。至于文人……”
根据《现代汉语词典》上的释义来理解,文人是应当包括诗人在内的。也就是说,诗人也属于文人,是文人中的一类。我想,象这么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作为一贯以谈古论今、引经据典见长,动则《论语.子张》、《孟子.滕文公下》与《孔子家语.儒行解》的一个文化名人而言,是不会去犯这么小儿科的错误的。如果他真连“诗人也是文人”的道理都没搞懂,那么只能证明他的确不是学富五车,没有多少真才实学,甚至还可能招至“扰乱视听,误人子弟”的非议。
易中天还写道:“这也是士人的又一特点:爱惜羽毛。表现之一,是不但不肯‘同流合污’,甚至连一般的世俗也会拒绝。比方说,反对白话文,拒绝上电视。前者是极端的清高,后者是特别的谨慎。”
在他看来,“今天没有‘士’”。那么,昨天有没有,明天会不会有,他都没有说。不过,据其“反对白话文”的描述来看,在我国的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之后是应当没有的。加之“拒绝上电视”,那么以后就更不会有了。至于其他国家和地区,有没有古文与白话文之分,多久有的电视,那就实难考证了。
“一般的世俗”,包不包括蹲坑行房?如若是,那么就必然会被士人所拒绝。连上厕所、行房事都会拒绝,那么“只有古代有过士人”而“士人会很快绝种”的事实,就在情理之中了,而士人必然是“真清高”,不但会令当今天下诸多活着的人望尘莫及,还定然会令古代众多结过婚繁衍过或是试图繁衍过后代的人羞愧难当。如若不是,那么上厕所、行房事就极可能是件不无高雅与清高的事了。以此来看,“诛文人兴性事”的浪潮自然就会兴起,也必然会成为一种为社会人群所接受的新风尚。
一旦讲了白话文,自然就会失去“极端的清高”,那么“假清高与“不清高”的现象就成了可能。一旦上了电视,就必然失去“特别的谨慎”,那么“假谨慎”与“不谨慎”也就随时可能发生。故而,“今天没有‘士’”的话,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
从易中天写了《士人的风骨》这篇白话文和上过央视《百家讲坛》的事来看,他自然就不具有“极端的清高”与“特别的谨慎”。那么,会不会“假清高”与“不清高”,“假谨慎”与“不谨慎”,这就实在不好妄加评判了。虽是如此,但易中天好歹也是当今中国的文化名人,自然就以古之名流的士人为榜样,去什么“千首诗傲万户侯”,什么“天子呼来不上船”。以前是因为他还不大了解“士人”的那般作风,而一不小心讲了白话文,上过了电视。现在知道错了,知耻而后勇,激流而勇进,以后就绝对会去拒绝“一般的世俗”,再也不去讲白话文,再也不去上电视的了。不讲白话文,讲讲英语,打打手势,应该还是可以的。不上电视,上上电影,秀秀写真也应该是可以的。因为“文人是假清高”,那么“做文人”肯定为易中天所不屑,以后也决计不会再去写文章的了,哪怕只是像学生一样练习写文章。
我相信,这么做虽然会面临不小的困难,但作为易中天,一定会做到的。因为他“有风骨、有气节、有担当”,“好汉做事好汉当”,“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而且他一定是“爱惜羽毛”的,“羽”不一定有,但“毛”应该还是有的。没事了去买点毛发再生精抹抹,染染头发啊,修修睫毛啊,梳梳胸毛啊,养护养护腿毛啊,可能都会干,而且还会干得极好,说不定哪天就会出上几本非白话文的学术著作呢!
故而,我在此斗胆宣称:易中天之所以会写出这么一篇《士人的风骨》,大赞士人而广贬文人,其“文人是假清高”的观点背后,实为“今若有士,唯我是居”,而且也一定居得了。谁敢再去对他口生微词,我就跟谁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