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的记述,也许会刺痛某些人的高雅的审美,但我们现在的散文更应接通的是史记的传统,在一片沉迷在风花雪月昏睡的靡靡之音,中国更需要这种黄钟大吕。也许对于《史记》来说,今天一切的转述都有着各人的精神印记,人言言殊,但那对于被侮辱者的血性的赞美,应该被继承下来,向丑陋复仇,诅咒丑恶,用自己的良知为一些高贵的被遗忘的人与事做书记,为稀薄的公义招魂,为散文的美添加一丝哪怕小到可以忽略的回应。 司马迁最后的所终,没有人知道,但他的散文,他的笔法和心法,有着体温的那些文字留下了。我知道,生命有时很脆弱,如柔细的芦苇,一阵风可以摧折她,但一个生命的价值却可以超越自身的柔细,你可以把她粉碎践踏,但她依然可以发出生命的光辉。 也许有句话最能说出令施暴者泄气的真理:毁弃击打司马迁的力量就是他自身的力量。我相信司马迁的《史记》是复仇的文字,是毁弃击打他的那些力量的回击。 我又一次拿起我画的司马迁的漫游的路线,在纸的上段,我写下:这是散文的命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