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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隐形的女人》有感:卑微小人物的戏剧化命运

时间:2014-03-03 11:12 来源: 作者:徐 刚 点击:
《杀生三种》里的卑微女子伍娟,一念之间放蛇毒杀嗜赌的哥哥,最后却反遭毒害;《月夜行》里立功心切的狱警温亮,毅然开枪射杀了越狱的老乡叶庄明;《相生》里的阎小健,这位来自精神病家族可贵的正常人,在他颇为荒谬的天才梦破灭之后,终于堕落成一个真正的

《隐形的女人》这部小说集意外地汇聚了孙频最为极端的几个作品,因而显得与她整体的风格稍有不同。确实,这种最为戏剧化的人物命运,最离奇的人间悲剧,在他习惯性的“剩女故事”中并不多见。尽管苍凉而富有传奇性的品格依然如故,但这种传奇不再是卑微女子孤注一掷的凄情,而是悲苦俗世里兵戎相见的残酷。那些极富戏剧性的伦理冲突,酷烈而令人震惊的人间悲剧,那些善与恶,罪念和慈悲,以及围绕其间的灵魂挣扎,都随着主人公屈辱的命运渐次展开,令人在惊惧与感慨之余,依稀领略虐恋般的阅读快感。

《杀生三种》里的卑微女子伍娟,一念之间放蛇毒杀嗜赌的哥哥,最后却反遭毒害;《月夜行》里立功心切的狱警温亮,毅然开枪射杀了越狱的老乡叶庄明;《相生》里的阎小健,这位来自精神病家族可贵的正常人,在他颇为荒谬的天才梦破灭之后,终于堕落成一个真正的疯子;而因为多年前的轮奸事件,《月煞》里为生计所迫的外祖母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凄凉的“讨债”之旅,她为达目的甚至不惜拿出自我损毁的决心……

这些无言的沉重都蕴含着生活触目的痛感。看得出,此处的孙频似乎总爱以死亡、疯癫,或者自我戕害来收煞全篇,以此释放小说情境里不可调和的矛盾。当然,这种极致之中所透露的,也不全然是凄凉与悲切,决绝中似有温情。于是在《隐形的女人》的结尾之处虽也有死亡相伴,但主人公向琳却与情敌郑小茉,那位传说中“隐形的女人”成了朋友,并且陪她走过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在此值得一提的还有《青铜之身》,这篇小说将女性的悲剧命运推向历史的纵深,通过日军集体强奸里的“漏网之鱼”,引出个人与群体,战争与人性的残酷较量,因而也几乎重写了丁玲的名作《我在霞村的时候》。纵观这些作品,大体都包含卑微的小人物,其命运也被作者毫不留情地推向极致,但他们却代表着这块土地上最不肯妥协的灵魂,而这些正是孙频所敬重的生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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