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从悬崖边坠落。选择以什么方式掉落你有完全的自由。我笔下的人物选择带着期盼和希望,尽管会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情反对我们。这样并不会使最后落地是疼痛能减少一点,但会使他们分身碎骨的保存一点尊严。 ——埃特加·凯雷特 《没有街道的城市》这本书第一眼看就是一本故事书,而且特有故事会的气息,但是仔细一琢磨,有摊上大事了的感觉。 看这本书中的《文学青年吴明的下半生设定》、《断山者》、《全世界的精神病都好了》、《见红女小春》这些文章,就看得出苏先生是《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的中毒者,沉迷于凶猛有趣怪异的故事里。 再看另一波:《动物的横断面》完全是对余华《现实一种》的致敬,全部使用对话写作。其后的《岁月消失后,你还欠多少》 、《一生到底能走到何处》 、《再虐也虐不过消磨》都有余华冷暴力叙事的痕迹。 当布考斯基《父亲之死》中的男人和父亲的情人缠绵的时候,苏先生的《星期一没有什么故事可说》小男生在井边看到的是一双此生难忘的乳房。 苏先生玩的比较杂,这好也不好,现在不追究。 不难看出,苏先生有点喜欢布考斯基,在不经意间就写出来了。 布考斯基是这样开头的: “我不记得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十五年或者二十年吧,我坐在我的住处。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的晚上,我感到无聊。” “亨利倒了一杯酒,透过窗户眺望着炎热空挡的好莱坞大街。” “星期三晚上。没什么好电视节目。” 再看看苏先生的开头: “那天秀枝走了,我们多数人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这其中最有情绪的可能是我。” “半夜十一点。我就知道,这个时间来短信,准没好事。” “在吴明多达两百次相亲的历史上,他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而他唯一感到荣幸的是自己也被睡了那么多次。 “韩志平原名韩建平,他自己这么叫自己,我们叫他韩疯子。” “2012 年9 月2 日前一天,在西南的大山中,由于一个从北京去的女人和小春的父亲谈了一宗生意。于是在第二天,小春会跟着女人从山中搭马车走到镇里,然后坐上汽车,再到省城坐上火车。” “就在昨天晚上,费小弟和他刚结婚两年的妻子又进行了一场辩论。” 没有街道的城市讲了些什么? 少女秀枝:每个爷们心中那个第一次走进自己内心的女人,不是初恋,不是性启蒙,是女性。 村王多银:任何一个男人都有第一次接触英雄的记忆,小男孩生活里的真实英雄,不是电视荧幕上的。 那个把异地恋当成全部的贾小姐:每个男生都经历过一个把爱情当成生命的女子,可是这个女子和自己却没有关系。 矛饭的爱情:我们身边总有一个男人为了爱情豁出去一切,天崩地裂。 云古和支生:同样成长环境的哥们后来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非普通青年马小姐:学生时代的错失和感情的初体验,爱情就是一种一来就带着错的情感。 小镇青年小亮:每个地方的首富家里总有那么多故事,因为他们抢眼。 文学青年吴明的下半生设定:人生选择,人生轨迹,可控的不可控的,如意的不如意的。 疯王韩志平:每个人生命中都会认识一个不如意的天才。 作弊高手烧包:和自己最好的男人,只可惜不是同性,要是同性该多好。 见红女小春:我们都接触过做那种生意的人,直接的间接的。 面试病患者豹哥:陷入爱情中的我们身边的那一位,永远被爱情折磨着。 岁月消失后,你还欠多少:你生活中最最走背字的那个人,他是怎么活的?活到最后,觉得整个世界都愧对他。 一生到底能走到何处:我们都认识一个生理残缺的人,他怎么活? 再虐也虐不过消磨:女性在生活的抵抗力上确实大于男性,尤其在对待苦难上,而我们恰巧也都认识这么一个人。 动物的横断面:我们生命中总会出现你在危难时帮了他,他却在你有难时落井下石的人。 星期一没有什么故事可说:假如你是一个陷入婚姻后举手无措的人。 断山者:农村的凋零给农村带来的裂变,人们选择的是无止境地出逃。 全世界的精神病都好了:一张大网,就在你期待已久的希望到来时,随时给你绝望。 好了,我们来看看《没有街道的城市》讲了些什么东西:讲了男人们从小到死生命中的一切共性,而且特别典型。可能在一个男人的世界构成中,仅仅19个人是无法概括的,加上这19个人牵引出的其他人才构成这个世界,才构成一个中国式的男人的成长结构。中国男人多数从农村走到城市,经历着各种不确定性。 本书第四部分是一章童年记忆的狂欢,对农村人物的描摹,难得一见的是男性写作中透出迟子建作品的那种浑厚的挚爱和善意。悲切着有温情着,有种流着汗的温馨感,很少见的一种阅读体验。 总的来说,《没有街道的城市》给了我们一个青年男人以前的世界和未来的世界,视觉着落点在于生活带来的各种侵略,对生存的、对心灵的。《没有街道的城市》与作者而言,表达的就是无限蔓延的对故土的眷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