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宝贝曾经发过一篇微博,她说:“在你跟不上我的时候,我不会等待你,也不会跟你道别。我只是要自顾自地往前走。”而如今的她,早已走得很远,再不是那个曾经写下《七月与安生》的安妮宝贝了。我想,其实很多人误解了安妮宝贝。
她的书我从头至尾都读,但从《莲花》开始作品风格就很明显在变化,之前的作品现在我也不喜欢了,也不会再拿出来读。我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属于那个时期该有的行为,作为二十几岁的女子,也就是感情摸索的时期,那时候她写暴戾,欲望,偏执,病态……当年看的时候也还懵懵懂懂,或许也和笔下主人公一样,所以不免内心有丝丝快感。
等到各自都走过各自的一段时光,时间过滤掉了很多东西,人的心逐渐变得平静和明晰。此时的安妮宝贝,就像一个修道者,她有她的朝圣路,或许她的读者还沉溺于她以前激烈的文字中,或许她的读者唾弃她曾经的文字,但这一切早已和她无关了。
作者从来都是自私的,读者又何尝不是。一个是试图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情感,无论读者是否明白,从不会多作说明,自己走自己的路;一个借文字安抚自己的情感,不管作者怎么用心,不合意就丢弃。不过都是为了自己。但若心有相交,这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人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年轻时候不认同这话,一直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理性是一种罪。后来才发现,如果说理性是一种罪的话,那么感性何尝不是一种毒药。好多人都说安妮宝贝绷得住事,其实一个人要真能绷得住事,在生活感情中克制不该有的欲望,这真的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更何况凡事都要做到。这不是某个早晨起来突发猛想决定要戒掉什么就能够戒掉的。人的理智人的节制,是在平时细小的生活中一点一点修炼出来的。就像我吃东西的时候有强迫症,不是下心决心说没有就会马上没有的。
这也是我最佩服她的一点。
虽然她的作品一直饱受争议,但是她从不曾解释,她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行路人,看到的是远方的广阔以及当下的美好。其实说到底,她的每一部作品都不过是她每个过程的蜕变。就像一条蛇会脱壳,而她的作品就如同那被脱下的壳,她早已不需要这个壳,壳丢给了我们,让我们慢慢寻踪,而她早已带着她新的外壳走得很远了。作者和读者是两个分开的个体,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整体,无论一本书中的语言是多么合你的意。说得再好也不过只是一个参照一个指引。
勿随意定论一个作者,他从不属于你,作品也不属于你,不爱了大可放下走掉,留下曾经相伴的情分。但如果能一直相伴下去,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人该学会心心相惜。
昨日读木心,他说:“弱而愚者,不知谁看得起他、谁看不起他。弱而智者,最在乎谁看得起他,谁看不起他。强而愚者,以为无论是谁,都看得起他。强而智者,看得起他、看不起他,一样,他对别人也没有看得起看不起可言。”
安妮宝贝就是强而智者。其实作者能影响你的不仅仅是他文字,还有他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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