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天下霸唱的新作《大耍儿之西城风云》,周身热血都在洋溢,久难平静。与天下霸唱之前的奇幻类小说不同,《大耍儿》取材于现实生活,所写都是身边实实在在的人和事儿。它讲述了上个世纪80年代老天津卫,一群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以独特的方式走过热血青春的故事,是一部黑种透白的江湖小说。 北京城有老炮儿,天津卫有大耍儿,书中的主人公“我”(墨斗),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天津大耍儿,在饱经风雨后,回忆自己的战斗岁月。天下霸唱在此仍以第一人称讲故事的形式展开,更增强了读者的代入感。而此次的故事发生地——天津,正是霸唱的家乡,所以写起各种场景来便驾轻就熟。在书中,我知道了那个年代大耍儿的标配是“一件将校呢大衣、四个袋军褂、将校呢裤子、校官靴、军挎包,再加上一顶羊剪绒帽子”;看到了“鼓楼、海河、老胡同”等天津的地标;人物的对话更是洋溢着浓烈的天津味儿,读到酣处,那些话仿佛会自动转成地道的天津话在耳边响起。整部书宛然一部上世纪80年代天津人原汁原味的生活画卷。 《大耍儿之西城风云》通篇观来,无非二字——“义”和“情”,主人公墨斗看似是个浑不懔的主儿,用书中的原话来说:“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实则是个有情有义、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的人。他之所以今天成了一个耍儿,也是起初被二黑所逼,一步踏出,再难回头,颇像林冲被逼上梁山的感觉。之后寻二黑报仇、红旗饭庄群殴、埋伏老哑巴等“战役”,对抗的无一不是恶势力。此外,不论多大的事儿,能自己扛就自己扛,不给别人添麻烦;惹事儿时绝不投靠李斌;身处危险、自身不保时,仍拼命护着石榴和大伟,则反映出他的好面儿、讲义气。而石榴对墨斗死心塌地,萍水相逢的二哥对他的爱护和教育,小谢在他受伤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宝杰虽不经事儿,但只要墨斗一个招呼,总会出现在他身边,无不是一个“义”字当先,这些人个顶个儿的重感情,彪悍勇敢、简单温暖,不掺半点儿私心私利,眼里只有情和义。 和电影《老炮儿》里的六爷一样,大耍儿有原则、讲规矩,而且越大的耍儿越注重这些。墨斗打架砸坏了大娘家的水壶,事后买了去赔偿,得了马四爷的帮助,送糕点致谢,以及书中提到的几场惊心动魄的“生死签”,真正的大耍儿面不改色心不跳,从不在对手前跌份儿,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这都是大耍儿江湖里特有的规矩。讲规矩,能服众,坏了规矩,众人不耻。这其实也是一种执着,这种执着往小了说,是个人英雄主义爆棚,往大了说,确是一种信仰。在现在这个实用主义时代,这种信仰令人感佩。 《大耍儿之西城风云》带有“都市童话”色彩,墨斗等诸兄弟一次次化险为夷的经历、那一身浑不懔的范儿和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令人难忘。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男人成熟之前的洗礼。这部作品还意味着更多:年少的轻狂、懵懂和希冀,有憧憬、有迷茫、有冲动,充满激情,渴求被关注,无论多大的事儿都要面对,敢于承担,不能逃避,希望成功,扬名立万。这一切,我们都有,在《大耍儿》里也看得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