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按照学校惯例原本四节课的下午只上了两节,剩下的时间就由自己来打发了。城市的孩子离家近大多选择了回家,有钱的乡村学生也不知道消散于哪家网吧。 作为一个生活贫乏的穷学生,张溥杰便会楼下的书店里看上一下午的书来消磨时光。当时的我还处于马斯洛原理的末端,兜里的钞票只够得上填饱肚子,所以我一般只看书不买书。 为什么很多年轻人喜欢汪国真 就是在那个岁月,我才知道了郭敬明原来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韩寒也并非是一介女流,而此时的张溥杰已经是一名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了。相对于初中时就开始争论韩寒与郭敬明谁更牛逼的孩子来说,算得上是后知后觉。 当时就是在那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封面当中,我发现了一本诗集,绿色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汪国真”。除了初中的时候看过《鲁滨逊漂流记》、《骆驼祥子》《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鲁迅文集》、《二拍》以及四大名着等等少数课外书外,还没接触过现代人的东西,尤其是诗歌。如果说有的话,那便也只能是课本上所选的一些现代诗。 所以当看到汪国真的诗集的时候,腹中草莽的我如获至宝一般。天下还有如此俊俏的句子,我今儿才算见到。诚如欣赏异性,见惯了大街上的老老少少,从未真正有一女子让你怦然心动,突然一天,却不期而至。 不料读了几页便爱不释手,眼看日暮西垂,时光就这么一点一滴飞逝,却还不舍得放下,便花了八块大洋买了下来,人生最怕转身错过。诸君莫笑,当时八块大洋大抵顶得上我这个穷学生的两顿饭钱了。 谚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吟。久而久之,我也会情不自禁的模仿汪诗写下一些长短句,自得其乐。起初,我的女同桌知道了我在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吵着要看。执拗不过,只好乖乖交出。女人的嘴,曹操的腿。我的“诗名”就此扬了出去,全班都知道了这事儿,更有好事者拿与语文老师看。 还好,我遇到的都是好人,大多是鼓励之语,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一般把我赶了上来。不久,偶有探子来报说班里还有一哥们写诗。何许人也,如此大胆!如同电视里一方牛人听说有比他更牛者边去寻衅一般,我去拜会了那哥们。 大致扫了一下那哥们写的东西句子通顺,但是上下句之间好似没有太大的联系,但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说出来。便仔细的看了几眼,不得不说,看起来貌似比我写的有些意思,却仍旧不知其所云。我这人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之徒,我崇拜每一个比我有逼格的人,当即就引为知己,哥们,带我装逼带我飞。 由此,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知道了一些彰显逼格的世人,诸如海子、顾城、北岛、食指······ 很多自以为是的诗人们,觉得汪国真写的东西不能称之为诗,而且极尽鄙夷之词。我倒觉得,这就像初恋,年长的人去看可能会觉得稍显幼稚,可在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看来,就是那么的耳目一新,就那么的美妙无比,就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就是那么的流连忘返,就是那么的如痴如醉。 或许有些盲从,或许几近迷信,可那就是青春。 如果说年轻人还能对当代诗歌抱有几丝的热忱,汪国真是不容忽视的功臣。哪像有些所谓的诗人,开门见山就解开裤裆露出生殖器,吓得少男少女望而却步,留下不愉快的印象。哪像有些所谓的诗人,故意装神弄鬼卖弄玄虚,搞一些自己都整明白不的东西,还腆着脸露着大腚说这就叫诗,世人不知我。 相较之下,汪国真就简单、真诚的多。汪国真算不算最成功的诗人我不知道,但他的东西起码牵着无数少男少女进入了一个美的世界,就像初恋情人或许长大后回看并不是都那么的好看漂亮,可却教会了我们怎样去欣赏异性,因为他给了你第一次怦然心动的感觉,给你打开了世界的一扇门。 这也让我想起了胡兰成的情人们对他的评价:“开启女性情智,乃山野村夫所不能”。汪国真同样打开了一道崭新世界之门,想必这也是无数有过青春的人感念他的缘由。,起码22岁的我是这样。(张溥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