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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可以拿诺贝尔奖

时间:2014-06-07 08:09 来源: 作者:依湄湄 点击:
我不知道哥伦比亚的文豪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Garcia Marquez)是不是一个孤独的人?抑或他只是深谙孤独?反正,迄今为止,在我读过的马尔克斯的几部小说里,几乎每一部里都看得见孤独。《百年孤独》不必说,书名都已经让人有些要汗毛倒竖了,——一百

我不知道哥伦比亚的文豪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Garcia Marquez)是不是一个孤独的人?抑或他只是深谙孤独?反正,迄今为止,在我读过的马尔克斯的几部小说里,几乎每一部里都看得见孤独。《百年孤独》不必说,书名都已经让人有些要汗毛倒竖了,——一百年的孤独是会吓死人的罢?至少我觉得那样的孤独是有些难以忍受的。所以,一本《百年孤独》,好些年里头拿起来放下,又拿起来又放下,反反复复好多次,每一次都是只读了第一页就没有办法再往後读下去。而假若不是马尔克斯先生死了,到处都看见有人在再写、再说马尔克斯跟他的作品,而我又不是一个容易脱得了俗的人,就找了马尔克斯的书来了。当然,首当其冲自然就是那部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百年孤独》了。当然,也依旧读得艰难,但终究是读完了,感受也很有一些,甚至觉得《百年孤独》简直就是哥伦比亚的《红楼梦》,继而又替曹雪芹惋惜,——假若真的有人能够将《红楼梦》翻译的恰到好处,那麽是不是很久之前中国就能够有一个诺贝尔的文学奖了?何必要等100年?况且,莫言先生的诺贝尔奖似乎总带些质疑似的,没有完全得到认可。我就看见有评论说比起来马尔克斯,莫言的功力到底要差了那麽一点点。(所以拿了马尔克斯比较,有人告诉我说莫言先生的作品《丰乳肥臀》也是现实当中带些魔幻的味道,这跟《百年孤独》很相似,只是,果真论起来,莫言驾驭文字的功力到底差了一些。)当然啦,尘埃落定,无论是否质疑,莫言终究是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了,圆了中国人一百年的诺贝尔奖的梦,不是嚜?这实在扯远了,说马尔克斯罢。J

一百年的孤独可是孤独的极致?有人说不是。我有些吃惊,亦带着怀疑,毕竟,我无法想像什麽样的孤独能够比一百年的孤独更孤独?直到阖上《霍乱时期的爱情》的最後一页,我才略微有些明白了一个叫做Irene的女子说的:《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她只看见了一个词,——孤独。她是对的呢,《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头的孤独是真的孤独呀,一种渗入到人心最深处的孤独应该就是孤独的极致了罢?

《霍乱时期的爱情》,马尔克斯非常重要的一部小说,甚至马尔克斯本人亦如此说:「《霍乱时期的爱情》是我最好的作品,是我发自内心的创作。」当然,我没有读遍了马尔克斯所有的作品,没有足够的资格说三道四,但是读罢小说总还是有一些话可以说的罢?J

《霍乱时期的爱情》,看书名就知道了这是一部关於爱情的小说。文学的世界里从来不缺乏爱情的故事。也是的呀,爱情原本就是永远都不可能被说尽的,不是嚜?而且,爱情的类型也多多到了说不尽。或许,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类的爱情?每一个人的爱情都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很多时候爱情又有相类似的地方,到底又有不同,就好像这一部《霍乱事情的爱情》。

乍开始看,《霍乱时期的爱情》也并没有什麽特别的。一个青年,爱上了一个少女,少女可也是爱上了青年?应该的罢?至少我在读小说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一股初恋的味道。当然,初恋,往往都结局并不如何美好,《霍乱时期的爱情》亦然。少女的那个暴发户的父亲硬生生将这一段若即若离的、有些偷偷摸摸的爱情萌动摁灭了。原因也很简单,少女的父亲希望通过女儿的婚姻能够将他带入上流的社交圈子。好像暴发户都有这样的心理?毕竟,有了钱并不等於有了社会地位,「暴发户」无论从那个角度听都不是一个褒义词。就好像小说里女主角的父亲,一个依靠贩卖骡子发家的暴发户说:「惟一比坏身体更糟的,就是坏名声。」少女的父亲将聪慧能干又漂亮的女儿视作是「一头金骡子」,自然,商人从来都是眼力最毒的一类人,父亲怎麽能够不拿了这一头「金骡子」交换他最想要的东西呢?所以,他怎麽能够容忍女儿嫁一个渺小的电报收发员呢?但是,弗洛伦蒂诺?阿里萨是为了爱而生的,他可以挺着胸脯子要洛伦索?达萨冲着他开枪,只要他同意他娶他的女儿费尔明娜?达萨。当然,洛伦索?达萨不能开枪杀人,就带着女儿离开了。时间果然是最厉害的?或许罢。至少费尔明娜?达萨真真正正面对着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的时候,她感受到的不是爱情的震撼,而是坠入了失望的深渊。是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他离她只有两搾远,简直近在眼前。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正一个人离得太近会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排斥的,——人的脸会因为太近而变得古怪,甚至简直就让人无法接受。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用尽心血维持了五年的爱情在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之下一个霎眼睛的功夫就土崩瓦解了,——费尔明娜?达萨只挥了挥手,就将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从她的生活里抹掉了。从此,便开始了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的孤独至极的爱情。

其实,细细想一下,自一开始,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的爱情就是孤独的。——或许,初恋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是互动的,却也是信纸上的爱情。信纸上的爱情无论如何美丽,都带些虚幻缥缈的味道的。後面的,则只是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个人的爱情了,费尔明娜?达萨做了旁的人的妻。可是,也说不出来什麽原因,读小说的时候我一直有一种感觉:不管那一个费尔明娜?达萨如何嘴巴上,甚至心里都一再跟自己说不爱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可事实上,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一直却都在那里的。果然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爱情太顽固了?这只是一个原因。我总觉得其实女主角的心里也一直都有爱的罢?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就好像有这样一个情节:费尔明娜带着表姐在城市里游玩,从家到学校,她们去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她短暂过去的每一个时刻,而这些都是因为男主角弗洛伦蒂诺?阿里萨而存在的。只是,小说家写了一句:「她并没有觉察。」——她的明意识里没有觉察,潜意识里他却无处不在。或许,「爱」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的一种感情罢?所以,才有太多的爱的追悔?「爱」在手里的时候并不觉得,甚至还会厌恶,一旦失去了,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爱着的呀。反正,我读小说的时候就一直都觉得女主角其实一直都是爱着男主角的,尽管跟她生活了一辈子的是那个贵族家庭出身的医生。

当然,女主角的爱情其实也是孤独的,书里也明白的告诉了出来,费尔明娜在被父亲带离有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的城市的时候就「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爱」。费尔明娜的婚姻不是爱情的婚姻,她决定嫁给医生是因为她明白了她父亲的「理想」,医生所以娶她也并非爱她,书里写得很是明白:「他(医生)心里明白,自己并不爱她(费尔明娜)。同她结婚是因为喜欢她的高傲,她的严肃,她的力量,也因为自己的一点儿虚荣心。」医生跟妻子之间从来没有聊过爱情,一次都没有,但是这并不妨碍外人的眼睛里看见的他们是一对相爱的、幸福的、拥有「完美的爱情」的高贵的夫妻。——

《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头尽是孤独的爱情,似乎每一个人都躲在一个角落里呵护着自己的爱情能够似的,弗洛伦蒂诺?阿里萨自不必说了,知道他的爱情的除了他的母亲没有第二个人,但是他的母亲死了,就不再有人知道了,他孤独的守护着他的爱情,尽管他有好几次都想把他心里的爱情告诉给一个黑女人知道,却每每都有这样那样的恰巧让他没有将他的爱情告诉了那个女人知道。医生也有过一次爱情,却又带些偷情的成分,最终也是狼狈结束。至於女主角,她一辈子似乎并不缺乏爱情,可是,就是她对她的许多个月的欧洲的幸福生活的概括一样,——「浮华而已」。外人眼睛里看见的费尔明娜?达萨的爱情也不过是一个绚烂的烟花罢了,她的真正的爱情亦是孤独的。

或许,爱情的本质就是孤独?或者说,心灵之爱是孤独的?肉体的爱亦是爱,却是叽叽喳喳的,——性爱跟情爱是可以分开的罢?就好像《霍乱时期的爱情》里,我觉得那几个主人公的爱情都是这样的。男主人公不必说了,他的心里只爱了一个女人,就是费尔明娜,但是他的身体却爱了太多的女人。费尔明娜跟她的丈夫彼此也并不爱对方,但并不妨碍他们生儿育女。所谓「灵与肉的结合」不过是一句理想的话罢了。当然, 总是善良的?他到底还是让苦苦爱恋了一辈子的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夙愿得偿了。——医生死了,费尔明娜?达萨恢复了单身,守孝结束,两个人登上了一艘爱的航船,「新忠诚号」。在船上,年逾古稀的两个老人终於「灵与肉结合」了,却带着「一股上了年纪的酸味」,却并不让人如何的哀伤,因为在了霍乱黄旗的船只无法在任何一个港口靠岸,他们只能够在水面上来来回回的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一生一世」。

或者,这方是爱情的最终归宿?他们的爱情是无法上岸的。谁知道呢?

不置可否,《霍乱时期的爱情》真的写的很好很好,甚至在某些地方的写法让我会想到曹雪芹的《红楼梦》,比方说马尔克斯写女主角的父亲如何进入上流社会时并不直接写,而是在那个洛伦索?达萨死後,费尔明娜通过信件得知了她父亲的一些所作所为。而《红楼梦》里曹雪芹就常常通过人的嘴巴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出来,脂砚斋就总作批:「是补写否?」、「草蛇灰线,伏千里之外」等等。当然,这样写既好看,又省文字,但拿捏起来并不那容易罢?毕竟,作包袱、抖包袱弄不好就会穿帮,显得不严谨。《红楼梦》不用说,迄今为止,也应该是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最好的小说之一。而《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竟然也能够看见「草蛇灰线」的写法,让人佩服之余又要叹息:天才果然都是一样的呀!马尔克斯,也果然没有辜负了文学大师的名头呢。J

《霍乱时期的爱情》,孤独的爱情,「一生一世」的爱情,也是要叫人叹息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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