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调侃:你是杂家。 我笑:哪里来的‘家’我是东鳞西爪。J——题记
【书之缘】
读书读得入了迷就会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可能,并时不常的就会将自己幻化成书中那一个光彩夺目的绝对主角,行动说话亦不可避免的带了那个可人儿的味道出来,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梦里梦外来了,以为“卿便是我我即是卿”了。就如看戏入迷的人,总会被舞台上那些虚幻的人物牵着鼻子,随了他们的喜怒哀乐变化着自己情绪的阴晴圆缺,真真的应和了“看戏的是傻子”这样的俗语。
看书入迷的人自然也有这样呆傻的时候,而且更多。
少女时候的我是非常多愁善感的,或者因为《红楼梦》看得过多了?并且喜极了那一株小小的仙草——林妹妹,林黛玉(在我那时的理解看来不喜欢林黛玉的女孩子是极少的,毕竟,女孩子都梦想着自己能够做的了男生的梦中情人,哪怕在以貌取人的残酷现实当中,长相平平的女孩子亦会有这样的幻想,做梦的权利总还是有的罢?)。青葱岁月里的我容易就会轻轻蹙起了也还算得上是秀气的眉(尽管这眉没有能够入得了鬓,双眉入鬓是中国古典美人的一个必备条件,现代女子则又以浓眉为美丽的特徵了。而我的眉恰恰介於二者之间,倒反而生出来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尴尬。赶去照了镜子,又发现其实还是很清秀的,遂又得意起来),低垂了眼帘,弄出个‘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清凉’的味道来。当然,只所以有胆子敢这样去做,还不是自己觉得自己的睫毛足够漂亮,长且密,能够在脸颊上投出一道弧度美好的阴影,哈哈,即便要想入了梦,做个梦中人儿也须得有硬件啊,不然果就成了东施了,效颦效成了别人口中的麻辣话题。那辰光的我真真的婉约派,伤春悲秋的情绪一路保持忙乎了好多年,眼泪也落了不少,‘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J
等长大了几岁,也经历过人世间的一些悲欢离合,沧桑尽管与我还没有多少瓜葛,但已经有了几分尘埃将要落定的淡然的味道了,少女那样时刻都有的凄凄艾艾也已经不看见了踪影。女人偶尔的天真是顶可爱,动得了男人心底头最纤细的那根弦的,可果真将天真当做自己的一部分,须臾离不得的一路系统下去,到底带着些可怕,脱不了矫揉造作的嫌疑,弄坏了自己。明白了这个就不敢不分场合的再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貌似什麽都不懂了。果真那样,只怕身畔的人都被惊吓到爪哇国去了,然後再得了个‘花痴’的头衔,没的成了笑话。
Anyway,书对我的影响终究是巨大的。直到现在,读书的时候还总能够生出来很多很多细细密密的心思,只不过不同於以往罢了。
早些时候,因为比较清闲,就又找来曾经读过很多遍的书出来读了,其中有大仲马的最经典的《基督山伯爵》以及《三个火枪手》,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和美国女 玛格丽特·米切尔的《Gone with the Wind》(《飘》/《乱世佳人》)。现在读这些书的心境与以前读的时候竟完全两样了,这让我吃惊不小。
就拿了《基督山伯爵》说罢。从前我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看基督山在欧特伊别墅宴客的那一节,因为总觉得那是大仲马写得最精彩的一部分,那些人的心理描写总认为堪称一绝,让看书的人随着那一个复仇者去体会那一份眼看着仇人惊恐不安而畅快淋漓的痛快。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再次读这个故事,却发现一个心里头怀着深切仇恨的人,无论怎样他都没有办法快乐,即便他最终复仇成功,摧毁了所有曾经伤害过他、给他带来巨大痛苦的人。可是,当他看到那些人悲惨的境地时,这个复仇者并没有体会到他原先预想的快乐,反而心生了不安、内疚,尤其是因为报复那些曾经的‘坏蛋’而牵累了其他无辜的人时,复仇者更是感受到了深深的自责,果真自己能够给自己冠上‘上帝的使者’这样的帽子麽?人性的多面性,基督山亦不能够免俗。可真的能够所有的一切都‘gone with the wind’麽?不可能的。人没有真正的洒脱到了什麽都不顾及的地步的,即便是经历过了生死的人,依旧会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放不下,上帝也不能够帮得了全部的忙。
少女时期看《飘》,发现自己同郝思嘉有很多地方很相似:自私、虚荣、冷漠、孤独、但果真到了穷途末路之时却也能够吃得了苦,我经常说一句话:‘在什麽山头唱什麽歌’。可是我却不喜欢郝思嘉,一点都不。那个时候我喜欢的人物是梅兰妮,那样的淑女范儿,高贵、优雅、善良、宽容,并且又那麽楚楚可怜,小鸟依人一般的轻易就能够让男人心生呵护之意出来,那样的女人是自己的理想目标,可自己却不是的,偏偏像了郝思嘉,那麽彪悍的女人,十足十的女汉子,不喜欢,当然,也是没有那样美的缘故J。现在再看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郝思嘉是有这样那样的讨人嫌的特点,可她终究又是可爱的,她的坚韧不拔、永不言败、奋力生活正是她的魅力,现在的人们不都想要这样的麽?当然,郝思嘉的不择手段确也不可取,但她重信誉又有几个人能不佩服?郝思嘉,尽管她不娇滴滴,尽管她没有成的了诸如她的母亲海伦、她的挚友梅兰妮那样的淑女贵妇,但她绝对是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一朵怒放着的带着扎人的刺儿和新鲜露珠儿的红艳艳的玫瑰,散发着浓烈的诱人的香味儿。
《安娜·卡列尼娜》日後再说罢,因为说实话,我并不大喜欢这部巨着,反而《战争与和平》及《复活》来得更喜欢,所以这部书是硬着头皮看下去的,时时会皱了眉,里面几乎没有哪个人让我喜欢,安娜、沃伦斯基、卡列宁、列文甚至那个小梅花鹿一般美丽的公爵小姐吉提,我都不很喜欢,或者是不喜欢俄罗斯人的性格罢?不得而知。故不多费笔墨了。
《三个火枪手》非大仲马最得意的作品,我也只是泛泛读过,印象真的不够深刻。
至於英国勃朗特姐妹的书,我喜欢《呼啸山庄》更甚於《简·爱》,日後再说罢。
【乐之缘】
可以说我对音乐是一个极不挑剔的人,只要能够让我感到悦耳好听,便不论中式的、西式的、古典的、现代的,一一都能入得了我的耳朵的,好似大杂烩,全然没有阳春白雪跟下里巴人的分别。这倒也真出乎意料,我原本是比较挑剔的人,但於音乐,竟然如此的泾渭不分明,像个饿坏了的孩子无论什麽都可以拿了过来果腹的。
话虽如此,也还是有自己不能接受的音乐的,譬如重金属摇滚音乐(不知道为啥子叫做重金属摇滚,跟他们使用的乐器有关?),过於张扬的感觉,强势的厉害,一下子就那麽黑压压的扑了过来,完全不顾及听众是否准备好了,立刻就窒息了,恐怖的什麽似的,便避之三舍之外了。轻性摇滚倒可以接受的。中国最早的摇滚歌手崔健的音乐也还是挺欢喜的,尤其那一首经典的《一无所有》,我亦可以摇头晃脑的唱了出来,虽然有些软绵绵的,到底是一只摇滚的歌曲罢。当然,再後来的什麽唐朝乐队、黑豹乐队,以及香港的beyond乐队,就都不肯听了,总以为他们无法出崔健之左右,超越不了,崔健堪称中国当代摇滚的始祖。
我想我最喜欢的音乐还是轻音乐,那麽轻轻柔柔的在耳边,犹似耳语一般,轻轻撩拨着,很是受用呢。前些年中国风靡过班德瑞,听了就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还有来自日本的喜多郎(小日本的音乐美是美的唻,非常入的了耳朵的,中听的厉害J),一曲《闲云野鹤》常常能在电视的配乐当中听到。来自法国的钢琴家理查德·克莱斯曼,以《致爱丽丝》将徐志摩的诗一般的钢琴音乐带到了中国,一时间掀起了钢琴轻音乐之风,CD、磁带漫天飞。再稍微往後一些,就听到了英国吟唱歌手恩雅的歌,哇哇哇!果真是天籁之音的哦,带着圣乐的味道,绵软的声音里暗藏着巨大的穿透力,一下子就击中了心底头最柔软的部分,竟然矫情的泪光盈盈的。再後来,到了2008年,奥运会主题歌的演唱者莎拉·布莱曼可以与恩雅的天籁之音有的一拼的,我却已经喜欢不起来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或许,无论什麽,相类似的总是第一个占了便宜?
交响乐,过於庞大了罢?因为演奏的规模过大,浩浩荡荡的站满了整个的演出场地,况且个个像极了训练有素的士兵,各自守了各自的阵地,不容半分紊乱。自第一个音符响起,便立刻如千军万马一般冲了过来,把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变了它的声音,前後左右呼啸嘁嚓的都是自己的声音了,轰隆隆的鸣叫着,有一些模糊的惊惧。当然,交响乐只要一开了奏,乐队便就自觉处在了一种紧张之下,演奏者个个埋头咬牙,进入决战最後的阶段一般,一鼓作气,再鼓三鼓,立志将全体听众扫肃铲除。就比如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一上来就是命运之神来敲门,给人一种紧张万分的感觉,这个门开还是不开?竟由不得自己轻易就能够定夺的,音乐的力量让人无法抵抗,任其肆意的杀了过来。就在这样的惊惧之中,听众们也依旧能够默默抵抗着,因为一般讲凡是能去听交响乐的人多数是有着高级的音乐修养的,在无数的音乐会里坐过的,见过了音乐的大场面的。根据经验,他们知道这音乐早晚是会完结的,哪里就见不到头了?
芭蕾舞剧里的音乐常常是华丽又轻巧的,伴着美丽的芭蕾舞者的轻盈舞动真正带来了感官的极致享受。
每年一度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果真去不到那个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里去亲身感受,广播电视却能够听到看到的罢?年年会看了电视里的直播,最最锺意的是那最後的压轴——《拉德斯基进行曲》,至於《蓝色多瑙河》啊、《春之歌》啊、《波尔卡》啊什麽的倒反而没有太多的兴趣。每年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电视直播似乎只为了这一只《拉德斯基进行曲》,其他的世界名曲竟然成了陪衬?是我的音乐修养过差有关。
至於小提琴,我还是喜欢中国的那一只协奏曲——《梁祝》。或者这源於我喜极了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而《梁祝》又脱胎於戏曲罢。总之,永远只能够拉出‘绝调’的小提琴是最适合梁祝这样的千古悲剧的。小提琴的音调回肠九转,具有超强的赚取人眼泪的功能,乐器中的悲旦非它莫属。中国的乐器当中胡琴与西方的小提琴有一拼,亦是流水一般的流出来音乐,亦有着人生的苍凉之意,但是,胡琴却没有小提琴那样非要将人生紧紧把握贴恋着的一切都流泪去的决绝,胡琴是远兜远转的,最终依旧回到了人间,重新拾起了尘缘的。《二泉映月》为其代表。我听二胡高手宋凡演奏《二泉映月》常常就泪盈於眶,心伤到不行,闵惠芬亦一样。依稀记得曾经有位日本的音乐人这样评价《二泉映月》:‘那是须得跪着听的音乐。’这一句话让我唏嘘了很久,引得一旁的家人目瞪口呆,以为我发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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