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波斯:幻想的失实——读克莱齐奥的《乌拉尼亚》
时间:2012-03-28 22:48
来源:
作者:陈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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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齐奥的小说,我所读不多。《世界战争》难以忍受,写作的错乱意识不仅是作者的,同时强迫给读者,既是文本的内在坍陷,也是阅读者的负担。然而这本《乌拉尼亚》似乎好些,从它能于人民文学出版社组织2006年年度小说中上榜,其对于读者来说,至少在阅读和
克莱齐奥的小说,我所读不多。《世界战争》难以忍受,写作的错乱意识不仅是作者的,同时强迫给读者,既是文本的内在坍陷,也是阅读者的负担。然而这本《乌拉尼亚》似乎好些,从它能于人民文学出版社组织2006年年度小说中上榜,其对于读者来说,至少在阅读和接受上并未构成重大的障碍。然而《乌拉尼亚》还是有问题的,这几乎是克莱齐奥小说一个难以去除的毛病,它们总是在文本上有一种无法说清的内在障碍,说到底它是作者的,如果一定要准确地讲,那是作者观念上的。如果你读一下《乌拉尼亚》你一定会发现,这首先是一个放弃民族性的作品,也就是说小说中的人物,有一种无法被限定的主体性,这个主体上的犹移不仅是身份上的,甚至是故事逻辑上的。而这正是克莱齐奥的蓄意安排,《乌拉尼亚》书写了一个研究者在一个类似墨西哥这样的地域研究时,所结识的一帮朋友,但更为核心的故事却在于他认识了一个叫拉法埃尔的小男孩,以及通过他而书写的一个叫作坎波斯的所谓的“特地”。这既是理想化的,同时又是超时空的。
《乌拉尼亚》不是那种一个故事套上另一个故事的简单结构,两个时空现实和文本结构,有一道裂隙,从而说明这两个事件场合,实际上是硬性拼结的,坎波斯只属于幻想,杜撰,属于异化的飞地。但坎波斯拥有惟一的心理现实,那便是在它的法则内,它可怕地实现着它那独有的社会模式,或者说社区模式。当然坎坡斯是脆弱的,是一个并没有真正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它仅仅是坎波斯的居民身上体现出来的一种甚至有点矫情的自治。可能很难有小说像《乌拉尼亚》如此丧失现实性,如此丧失主体上的明确性。当然这符合克莱齐奥旅居非洲等地的个人色彩,然而克莱齐奥的《乌拉尼亚》仍然有一种对于小说文本的粗暴的改造,一种完全个人化的臆想,两个故事的拼结,并置和插入式的进出,实际上也从叙事策略上牺牲了任何一个故事本身的独立性。它是一个有些悬置的文本,它的意味可能是有引子的,如同作者自己说的乌拉尼亚被一个异化的飞地坎波斯所表达时,它凸显了一种在如今的文明体系里很难深究和表达的存在困境,假如不是一个流浪者,你很难理解还有什么生活会比坎波斯更为差强人意,因而从某种意义上讲,坎波斯是一种不差边际的幻想,并且它仅仅是一个社区型式的集体的粗暴的蒙昧状态,它惟一反对的便是现实,它惟一的后果便是幻想的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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