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间歇,随手拿起尼采的书,翻阅着,不禁为那个德国的旷世奇才远去的背影一直感动着,我追随的目光让我留恋的激情,更留恋理性的追求。他将叔本华忧郁的生命驱逐,再次点燃、提升为激昂的生命权利,这是生命对困境的超越,更是对生命“囚徒”的自我解救。尼采的坦荡、尼采的癫狂、尼采的尖刻中透出的深邃犹如原野的劲风,一次一次让我回味着、醉在他狂放的无拘中,甚至他晚年的精神分裂也使我在怜爱生命中有几分孤独的心痛。我读懂了他浓浓胡须中深埋的智慧、深陷中蕴涵的博大、审视目光中的冷静批判。更动心于他孩童般的询问苍穹于自白中。在他的头顶,阿尔卑斯山的神啊,不再陌生,不愿远行。
尼采直面生命的悲剧而无所畏惧,这是日耳曼民族的精神高贵与傲慢本性,我从中渐渐把悟到人的真实生命冲动。他为生命立体之维而将“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浇铸在一起,不管生命的风帆在苦难的海洋中如何飘摇,不顾生命搁置于原始丛林,任凭天地如何颠覆轮回,“一切价值”需要“再次重估”。尼采,您喝醒了麻醉的心,放逐了懒惰的文化人性,放飞着激情生命。我怎能不为您的远去而悲呢? 孤独的尼采,尼采的孤独,以凝重的声音向我呐喊,呐喊着生命未来危机,给我一份生命的厚礼,鼓动着我不断去透视世俗的荒诞悲凉,感悟苍生,获取浩瀚的德性。我在您疼爱生命的理性之辩中,看到了您的身影,孤独而苍茫…… 我读您,读到夜色之幕中您的智慧之光,惊醒了沉睡的山、沉默的心,您在诱发着我,催促着我,一直在催促着我上路,莫回头,或许前方的路不一定好走。 尼采啊,您宽厚的胸襟,包容着珍爱生命伟岸之力,怜惋悲戚感人之情,打造天地浩荡坦途。在迷失的黑中,您在前方点灯……不愿沉沦、不再醉生,灵魂在躯壳中躁动,因为在您的天光下,“我”在问、在寻,问出,寻出归途。您再次告诉“我”,“宗教之途,艺术之乡”,在彼岸,在远方……我又怎能不为您的离去而神伤呢? 尼采使我渐渐明了,走着坦途的人听不懂您的质问,因为您告诫后世,只有在超越苦难中才能催生出鲜艳的黎明,喷发出灿烂的光;尼采,我已深知,懦夫逃避您目光的直视,因为您已点击着人的神性,那完美人格的诱人的光亮召唤,又怎能不令“凡夫俗子”甘愿流浪庸雍无能呢? 一个审美的尼采、诗化的尼采、傲慢的尼采、孤独的尼采、智慧的尼采……,向“我”走来,告诉“我”,无论荣辱悲欢,只要在张扬与收敛“自我”之间获得饱满的人性,那么,未来就在您仰望的目光里,在您书写的手中,在您不屈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