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的语境,文学还可以戏剧化地表达人类的希望吗? 假若以可能性来干预现实生活,文学虚构的意义又何在! 关于散文写作,尤其以在场性、现场感为特征的叙事、言情、述理而分门别类的散文,如何造就?于是碎言如文,恳请指正。 首先,每个散文作者要有个性的语言表达。这种表达是作者心灵与现实或历史的互动。这种互动的过程,诠释的是对有生命价值心灵的顶礼膜拜。虽说我们为散文的优美意境而不期而遇,同时又对社会生活的快速变化和历史本真的逐步解密而生困解,甚至感到因自己认识的迟滞或误读而忧心忡忡…… 至于我们对生活美、历史美的认识肤浅,体悟如隔靴挠痒,仅仅停留在星光闪耀湖面流星雨的赞美,而对月泻春江潮颠花舟的惊憟而失语。而对太阳抚摸禾苗和雨露抗衡阳光缺乏洞察,从而虚构了人生的美好,一如透过五彩玻璃看现实生活。 其次散文如何介入生活,大凡有汉语写作能力者皆可为之。然而境界的高下,同样表明散文作品的优劣:边走边写的叫观光记,边读边写的是读后感,边问边写的是访谈录。“老把式”的文史解说词,“舶来品”的产品说明书……这些恐不是散文,甚少说不是精粹的散文。散文当是高洁而灵动,有着生命气息的意境。散文是那些情动于衷而形于外,且对现实有偏激的认识、对历史有本真解读,且是有着审美指向的文字。散文拒绝平庸,尤喜突兀表达。它揭示的不仅仅是生活的真实、真在、真缘,更是人生的真理、真趣、真味…… 记得法国学者罗兰•巴特曾宣称“揭穿”资产者社会制造神话的幻想,拒绝为“胜利者”的意识形态所利用。 在“心灵鸡汤”温柔散文充满报章书刊的时候,审视一下当前的语言环境。真正的散文,应当是在平庸的生活里发现美的存在。 “春江花月夜”是散文,流星雨“打湿”夜行人更是散文。散文作者,要挖掘人们意识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和事,理与趣…… 生活的真实和历史的本来,不再在为歌功颂德者所独占,也不全为风花雪月而蚕食,而要让生活的卑微、希望、挣扎成为诉说文本,并给以鲜明的印记。 当然,散文作者也有人格魅力和艺术修养的强弱、多少和高低之分。这在审视禅宗的尼姑、和尚、居士的言行举止过程中,恐可以发现有某些启示:慢、静、思,皆有美的意象叠合,更有灵感似雷电划破天幕的壮美。 再之,散文写作也不可能“大跃进”。写作者只有在书山语林里浸润、在日常生活里沉思,持一颗看似脆弱,其实极为坚强的心灵,敏锐地看待身边人、身边事,并染上书写者的个人记忆,个性体悟,并以个别表达……以期达到实现社会生活撕破面具,展示出生活现实的新鲜、奇诡、灵动,甚至带有着血丝的骨肉…… (本文作者:汪晓东,系黄山市徽州文化研究院研究员、徽州区政协文史委主任、徽州区徽州学学会秘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