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玺璋:中国人缺乏好的读书习惯,更缺乏有力量的阅读
时间:2013-04-24 19:04来源: 作者:解玺璋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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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读书,现在有很多说法,新的花样也很多。前一阵说得比较多的是浅阅读、轻松阅读、快乐阅读、碎片化阅读,现在又提出微阅读,都是把读书当作一种消遣,消除苦闷,排遣寂寞。这是很多年前鸳鸯蝴蝶派和礼拜六派的主张。他们那个时代,
不发达,传播方式也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这段时间,有关读书的议论相当多,我这里要讲的题目是:有力量的阅读。
关于读书,现在有很多说法,新的花样也很多。前一阵说得比较多的是浅阅读、轻松阅读、快乐阅读、碎片化阅读,现在又提出微阅读,都是把读书当作一种消遣,消除苦闷,排遣寂寞。这是很多年前鸳鸯蝴蝶派和礼拜六派的主张。他们那个时代,
不发达,传播方式也没有今天便捷,娱乐方式也很有限,把读书当作消愁解闷的方式,似无不可。当今这个时代,纯靠读书取乐的人我看很少了,因为可以给你带来一时之乐的方式太多了,如果只是为了找乐而读书,必要性则越来越不充分了,这恐怕也是读者不断流失的原因之一。
择读哪些书。固然,开卷有益,读书也没有禁区,但这应该是指可供选择的范围而言,至于个人读哪些书,却要看他心胸的大小。所以,康有为在《长兴学记》中要求学生,首先是“志于道”,其次为“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梁启超主讲长沙时务学堂,继承老师的衣钵,所立学约,第一条便是“立志”,他引朱熹的话说:“书不熟,熟读可记,义不精,细思可精,惟志不立,天下无可为之事。”又说:“学者志不立,则一齐放倒了。”无论“无可为”还是“放倒了”,就读书而言,都不能说是好的习惯。现在,动辄提倡微阅读、轻阅读、浅阅读,貌似很个人化,个性化,说得明白一点,都是放弃或逃避读书人社会责任、历史责任的一种托词。在座的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还是要讲一点抱负,有一点志向的,不能把自己混同于普通的老百姓,“学者苟无此志,则虽束身寡过,不过乡党自好之小儒,虽读书万卷,只成碎义逃难之华士”。这话是梁启超说的,他这里所说的志,就是治国平天下,救民于水火的大志,就是要追求经世致用、内圣外王的境界。很多年前有一本书叫作《拯救与逍遥》,大意是说基督教文化有拯救的传统,儒道文化只有逍遥的传统,其实不仅基督教,佛教、儒学传统中都有拯救的内容,只是这些年来讲道家与禅比较多,社会风尚更倾向于
所以我想,我们读书的理由,除了消遣娱乐,还应该有点别的什么。前不久我到广州参加“中国图书势力榜”的颁奖活动,他们提出一个口号是“有力量的阅读”,于此,我倒是“心有戚戚焉”。所谓力量,我是从两个方面来理解,其一读书是要花些气力的,据我的经验,读书没有捷径,很难设想有一种简便省力的办法,可以让你享受读书的乐趣。其二,书本身也是有份量的,我主张读那些有份量的书,有质量的书,不读那些轻飘飘的、绵软的、放到嘴里就化的书。我以为,好的读书习惯应该包括学会选择读哪些书。固然,开卷有益,读书也没有禁区,但这应该是指可供选择的范围而言,至于个人读哪些书,却要看他心胸的大小。所以,康有为在《长兴学记》中要求学生,首先是“志于道”,其次为“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梁启超主讲长沙时务学堂,继承老师的衣钵,所立学约,第一条便是“立志”,他引朱熹的话说:“书不熟,熟读可记,义不精,细思可精,惟志不立,天下无可为之事。”又说:“学者志不立,则一齐放倒了。”无论“无可为”还是“放倒了”,就读书而言,都不能说是好的习惯。
现在,动辄提倡微阅读、轻阅读、浅阅读,貌似很个人化,个性化,说得明白一点,都是放弃或逃避读书人社会责任、历史责任的一种托词。在座的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还是要讲一点抱负,有一点志向的,不能把自己混同于普通的老百姓,“学者苟无此志,则虽束身寡过,不过乡党自好之小儒,虽读书万卷,只成碎义逃难之华士”。这话是梁启超说的,他这里所说的志,就是治国平天下,救民于水火的大志,就是要追求经世致用、内圣外王的境界。很多年前有一本书叫作《拯救与逍遥》,大意是说基督教文化有拯救的传统,儒道文化只有逍遥的传统,其实不仅基督教,佛教、儒学传统中都有拯救的内容,只是这些年来讲道家与禅比较多,社会风尚更倾向于庄禅式的空无境界罢了。
如此说来,好的读书习惯,首先不是为饭碗,不是为稻粱谋,也不是要满足一下个人的小趣味,而是要“通古今,达中外,能为世益者”。在这个意义上我理解“有力量的阅读”,应该表现为对内能够完善自己的人格,对外能够有益于社会的进步,简而言之,也就是儒家传统中“内圣外王”的人格理想。当然,读书不必有成见,自己画地为牢,以为什么该看,什么则不该看。康有为、梁启超的时代已经懂得只读儒学是不够的,“故国家欲自强,以多译西书为本;学者欲自立,以多读西书为功”。自立门户,等于作茧自缚,绝非积极进取的态度,倒是缺少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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